索伦的两大经济支柱,一个是盐,一个是魔镜。
每个月带来的金币收益完全是天文数字,远远超过了整个东南行省的赋税,足够支撑起索伦的军队扩张。
而且,不管是食盐还是魔镜,索伦的市场是面对整个人类国度。
早先,因为索伦和卮离的争斗落于下风,所以不管是魔镜还是食盐,都被怒浪王国八成的诸侯和郡县封杀,一直到这次大战的胜利后,怒浪王国的绝大部分市场才向索伦敞开。
但就算这样,怒浪王国的市场只能所有收益的四分之一都不到,远远比不上炎帝国,甚至还比不上东离王国。
而炎帝国的市场中,有六成是通过海路运输,四成才是陆路运输。至于东离王国,则完全是海路运输。
所以对于此时的索伦来说,海运完全是生命线一般的存在。天水城早就超过的栾洋城,成为了怒浪王国第一大海商,每个月有超过六成的收入都来自于海路。
而海盗港湾,这是全世界海洋贸易的一个最大的中转站,索伦的海上贸易有超过一般在海盗港湾进行。
如今索氏的商行,已经毫无争议地成为了整个海盗港湾最大的商业组织。
而仅仅凭借索氏的水军是很难维护这么庞大的海上贸易,索伦和其他海商一样,按照准则给海洋公会定期缴纳保护费。
而所谓的海洋公会,则完全是一个海盗组织了。
之前海洋公会的第一把交椅是瀛洲岛海氏,但经过几次惨败之后,如今海洋公会的第一把交椅,则变成了岩盗之王岩魔。
如今索伦每个月给海洋公会上交的保护费都超过了两万金币,这完全是一笔天文数字,占海洋公会所有保护费的三分之一左右。
凡是上缴了保护费的海商,任何海盗都不得劫掠,这一点是在海洋公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的。
而最近的一笔保护费,还是四天之前在海盗港湾上缴的。
没有想到,岩魔刚刚收到钱就立刻撕破了脸皮,劫杀索伦的海上商队。
这支海上商队足足有三十艘船,其中二十艘运的是盐,一艘运的是魔镜,这些是即将出售的商品。
还有八艘,运送的是兵器,铠甲,铁料,是军队扩张的必需品。
还有一艘,运的则是钱,足足十几万金币的现金,要运回天水城。
这三十艘船全部被劫,金钱加上货物一共损失超过二十几万金币,哪怕以索伦的豪富,也有些伤筋动骨,更别说那八艘兵器,铠甲是关系到目前军队的整编,一旦被抢了,至少上万人军队的整编就会被彻底延迟。
岩魔真是欺人太甚。
第一次,他亲手将索伦踢下万丈深渊,索伦没有去讨回公道。
第二次,哪怕母亲岩绰儿前去求援,也被他一口拒绝。非但如此,他还落井下石,派遣五千岩盗跟着归行负的海军去趁火打击。
作为同父异母的兄长,岩魔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上门来,索伦都没有报复。
而如今他做得更绝,要直接断绝索伦的生命线,要将他六成的收益完全掐断。
现在的索伦,因为先赢了卮离,后灭了方青书,如今的声势完全如日中天,整个怒浪王国无人敢惹,无数的贵族和诸侯都要仰起鼻息。
没有想到,岩魔竟然直接上来狠狠扇了索伦一个耳光。
更要命的是,岩魔号称要彻底封锁索伦的海上贸易。
如今,不管是天水城军队的扩编,还是东南行省的治理,都需要靠天文数字的金币。
因为索伦几乎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国王忽然有一日驾崩,索伦就要以一个行省对抗整个怒浪王国。
不管是为了和卮离的最终决战,还是卮妍登基之后镇压全国诸侯与贵族,索伦都需要一支三十万人以上的军队。
而一支三十万人的大军,完全是吞金巨兽。
这些都离不开钱,而所有的钱,六成靠海上贸易。
所以岩魔劫杀索氏商队,就是直接要阉了索伦的命根子,要断绝他的生路。
当机立断,索伦立刻返回天水城,把东南行省的事务交给了归行负和言无至。有阿史离人的一万骑兵镇守在这东海城,相信无人能够掀得起什么风浪。
……
栾洋城!
“我不能任人宰割,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图灵朵坐在轮椅上喃喃自语。
此时,她的轮椅在城堡顶端,
她明明早已经好了,但是为了避免和徒立炀上床,一直装瘫痪。
现在,她马上要和卮离偷情了,需要怀孕了,所以她不能再装瘫痪了,需要好起来了。
但凡是晴天,图灵朵都要在城堡的顶端看落日。所以每一次都是徒立炀亲自抱着她和轮椅,爬几百级的台阶上来的,看完落日后又辛辛苦苦地抱下去。
而且,图灵朵每一次看落日都只是一个人,连徒立炀都不能在边上。
“阿朵,太阳落山了,天气很快就要凉了,我去抱你下来吧。”徒立炀在城堡
图灵朵垂目望去,隔着好几十米,好像徒立炀也没有那么丑了,也没有那么矮了。
他这么好的男人,若真的害死他,只怕会遭到天谴吧?
图灵朵忽然涌起这么一个念头,然后她朝徒立炀笑了笑,挥了挥手。
徒立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后迈开短短的双腿,要沿着台阶飞奔上来,抱图灵朵下去。
而此时,图灵朵仿佛不小心一般,轻轻一歪。
“啊……”一声尖叫,她连人带着轮椅直接摔了下去,沿着陡峭的台阶,一路滚下去。
猛地一声嘶吼:“阿朵!”
然后,如同疯了一般,拼命地冲上来。
“砰砰砰……”图灵朵一路滚下去。
最终,在几十级台阶之下,被徒立炀一把抱进怀中。
此时的徒立炀,已经面无人色,肝胆欲裂,大哭喊道:“阿朵,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啊!”
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紧紧抱着图灵朵。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上面的。”
而此时,许多仆人,武士,侍女也飞快地冲了上来。
“滚开,滚开……”徒立炀喊道,就只是拼命抱着图灵朵。
然后,她幽幽地醒了过来,嘴角还带着血迹。
“炀,我好疼啊……”图灵朵道。
“哪里疼,哪里疼……”徒立炀喊道。
“腿疼,膝盖疼……”图灵朵道,然后伸手捋起裤管,露出了纤细雪白的小腿,在膝盖处有明显的撞伤,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徒立炀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吹气,然后大声喊道:“快拿烈酒和药膏来,还有绷带,快去叫医道修士来……”
然后,他用赶紧的丝绸擦拭图灵朵膝盖上的伤口。
“疼,好疼……”图灵朵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