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啊…”
三阿哥指着九阿哥道:“往后少说话,要不说不定哪一天就要挨揍!”
九阿哥轻哼道:“我这说的都是大实话啊,忠言逆耳!您这是想要迁怒,可不兴欺软怕硬啊!”
要是没有十阿哥在跟前,三阿哥就要跟他争辩争辩什么是“忠言”,什么是“嘴臭”,不过当着十阿哥的面,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阿哥看了十阿哥一眼,道:“这都饭口了,你们不在衙门,要干什么去?”
十阿哥:“…”
九阿哥:“…”
两人都不想说。
自家这位三哥,最爱的除了吝啬省银子,还爱占便宜。
三阿哥立时明白过来,道:“好啊,你们这可不像是回府,这是要去吃席?”
说着,他一手拉了一个,道:“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走吧!”
九阿哥没好气道:“您可真爱凑热闹,谁请您了?”
三阿哥笑道:“咱们谁跟谁?这哥哥跟弟弟们吃饭,还用请么?也不是外人。”
马车已经在等着。
兄弟三个就上了马车,直接往地安门外的百味居去了。
到了地方,这一下车,浓郁霸道的香辣味,就扑鼻而来。
三阿哥深深地嗅了一口,道:“你们家馆子的辣锅子,如今在京城也算是打出名号了!”
不用口碑相传,到了地安门大街,都是这个味儿。
九阿哥得意道:“凑合吧,奴才们当用。”
关键京城的辣椒,他们家不说独一份,也占是占大头。
百旺山的庄子上,种了几十亩的辣椒。
旁人想要效仿自家,一顿两顿可以,可是后劲不足,辣椒供应不上。
早有机灵的伙计叫了掌柜。
掌柜认出九阿哥,立时上前打千儿:“奴才见过主子,请主子安…”
十阿哥也是认识的,掌柜接着又给十阿哥请安。
到了三阿哥这里,也是端罩跟黄带子,可掌柜不敢乱叫。
九阿哥道:“这是三爷…”
掌柜的补了个千儿,前头带路,将几位带到了楼上雅间。
三阿哥大喇喇地主位上坐了,还不忘招呼九阿哥跟十阿哥:“坐啊,折腾一早上,早饿了。”
因要去海淀迎驾,大家都是早早起了。
往返几十里,早上吃的也克化的差不多了。
九阿哥轻哼一声,要拉三阿哥起来。
“这席这是给老十道恼的,三哥您还是别喧宾夺主了!”
三阿哥见他拉人,本还想要发力,千斤坠,不想起身,听清楚后头的话,起来了。
“老十怎么了?”
三阿哥纳闷道:“也被汗阿玛训了?为什么啊?”
九阿哥道:“老十的庶子落地殇了。”
三阿哥:“…”
他安静地挪了地方,在左位坐了。
十阿哥看着空出的地方,对九阿哥道:“九哥,我就是昨儿难受一会儿,已经想开了,小阿哥与我父子缘浅,往后不必再提,省得他走的不安生。”
九阿哥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
“多难受两天怎么了?也不是什么罪过…爷们就不能难受了?”
桌子上有茶水。
三阿哥端起茶盅,跟喝酒似的,一饮而光。
“小儿难养,孩子生多了,谁都少不得经历这一遭…”
三阿哥闷声道。
九阿哥差点跳起来:“呸呸呸!乌鸦嘴,不灵不灵!”
三阿哥:“…”
九阿哥横眉竖目。
十阿哥看着三阿哥,面上也带了谴责。
三阿哥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道:“失言,失言!”
确实不大吉利,像是咒人似的。
九阿哥脸色这才好些,道:“瞧您这话说的,再是小儿难养,也要看大人靠谱不靠谱,但凡有妥当的人照看着,也多是平平安安的,外头寻常旗丁家,也没说家家死孩子啊!”
在他看来,还是人祸多一些。
三阿哥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别说这个了,还叫不叫人吃饭。”
这会儿功夫,已经开始上菜了。
因为九阿哥奔着陪酒来的,压桌的下酒冷热小菜就八道。
另有碟菜四道、碗菜四道,两道锅子。
加上干果、鲜果、饽饽这些,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还上了烧酒、黄酒跟葡萄酒。
三阿哥看着十阿哥,羡慕道:“就老九那酒量,能想着陪你喝酒,可见你们两个是真好了。”
九阿哥不爱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