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牵扯不到爷身上吧?”
董氏说着,心里也没底了。
尹德有些迷茫,道:“我不知道,只是这回不是查公府么,怎么会牵扯到姨母身上?”
董氏心细,道:“十爷晓得她跟老爷的关系么?”
尹德点头道:“晓得的,十爷举荐我为长史之前,就晓得嬷嬷是我姨母。”
董氏也稀里糊涂的,可还是安慰道:“十爷恼了老爷,也没有迁怒到姨太太身上,可见是念着旧情的,应该会过问此事,不会让姨太太受了冤枉,老爷别担心了……”
尹德跟阿灵阿同岁,对于进宫的两位姐姐,皇后这里记忆已经模糊了,倒是贵妃入宫的情形记得真切。
“贵妃入宫的时候,从家里带了人口,入宫之后听说皇上恩典,将皇后身边的老人也都拨给贵妃了……”
不过给的应该是太监跟官女子,钮祜禄家的嬷嬷应该还是后带进去的。
所以这位表姨母在皇后薨后、贵妃入宫之前出过宫。
说到这里,他就仔细说了自己的安排。
九阿哥唏嘘道:“是啊,想着阿灵阿的手段,真是不像男人,跟毒蛇似的,就爱行这些阴的,可偏偏这污水到了身上,还真是不好辩白。”
十阿哥道:“今天多吃一个,明天就只有两个了。”
吴嬷嬷行事小心,在宫里攒了半辈子的私房,不敢送出去,怕露了行迹,还指望出宫以后贴补孙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
只是贵妃这次看走眼了,这位老嬷嬷不是忠仆,也叫人抓到了短处。
董氏傻眼了,道:“这……都没有往来的亲戚,怎么就跟咱们相干了?”
十阿哥晓得后,就每日给吴嬷嬷赏大肘子跟肥鸭。
想着太夫人那些拉拢人心的手段,尹德有些不敢想了,浑身颤抖起来。
说完阿灵阿,九阿哥想到了尹德,道:“尹德那边呢,爵位那边怎么算了?你有了好法子没有?
十阿哥道:“应该是稳了……”
十阿哥道:“也是昏招,当年爵位转支的时候,外头虽有非议,可是也没有说到阿灵阿人品行事上去,灵前揭开这桩丑闻,坏了法喀的名声、断绝了他的起复之路,可也叫人晓得了阿灵阿性子阴,露了人品……”
十阿哥做的,就是在中秋节后,经常去探看这位老嬷嬷,与她“忆往昔”。
九阿哥道:“那也便宜了他,被人嘀咕几句能如何?他的身份,也没有人会说到他跟前来,倒是得了实惠。”
十阿哥就请郡王福晋陪着十福晋吃饭,自己到了前头。
孝昭皇后康熙十七年二月崩,温僖贵妃是康熙十九年四月入宫,这中间是两年的时间。
尹德忧心忡忡道:“要是太夫人拉拢了姨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这回怕是要牵扯到咱们头上……”
九阿哥对颜珠印象很不好,性子怯懦无能,真要憋屈,不是该报仇么?
就比如颜珠之妻佟氏,最后是“殉夫”,可是是自己殉的,还是“被殉”的,只有佟家人自己晓得。
九阿哥道:“爷怎么没察觉?本还以为你会安排人去尹德家,来个捧杀,他早先不是正好有个好人缘么,结果你一直没有动静,竟是安排了别的?”
董氏点头道:“对我们这些的儿媳妇,也没有红过脸,人前宽和着呢……”
看着小几上的核桃壳,郡王福晋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十阿哥,道:“阿哥真是一个贴心的丈夫,小布音有福了。”
绿帽子是真的,找机会骟了法喀;绿帽子是假的,找机会废了阿灵阿。
酗酒横死,冤枉不冤枉?
又老是一个人待着,这两年都有些糊涂了,记事也稀里糊涂的。
十阿哥听了,点头道:“阿灵阿夫妇没跑了,往后九哥跟我也能安心了。”
当时公府里正乱着,法喀发妻已故,继室没有入门,内宅当家的依旧是太夫人。
九阿哥是来传递消息的,说了宗人府的议罪章程。
阿霸亥郡王福晋是个会做人的,送来了吃食,就打算离开,不打扰小两口的相处。
聊来聊去,吴嬷嬷的记忆就有些混了,以为她跟外甥尹德一直往来亲近,宫外最牵挂的人也是尹德。
九阿哥听得目瞪口呆,道:“只这样……就行了?”
十阿哥正在给十福晋砸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