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子跟弟弟之间,指定是儿子重要;可在儿媳妇跟弟弟之间,怕还是弟弟的体面重要。
九阿哥也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一句,知父莫若子。
九阿哥说了外头的闲话,总结道:“不晓得是海善两口子故意的,还是对清额他们挑拨离间,反正没安好心就是了,真是的,好好的,攀扯咱们做什么?”
后者妻族是瓜尔佳氏,生母却是恭亲王外家的表妹。
他在十阿哥跟前收敛了。
这话的意思,是舒舒主动送的,她才收了。
齐锡的爵位不是董鄂家最高的,却是眼下支撑门户之人。
虽说这观音竹听着还挺吉利的,市面上也不便宜,可是李鬼、李逵混着来,不算什么稀罕物了。
那边不是娘家的亲戚,是婆家的亲戚。
真要这样的话,舒舒就要得罪人了。
恭亲王下旗分到了正蓝旗,可是赐的王府在正白旗地界,就在皇城东北方向。
爵位主要还是二阿哥满都护跟海善兄弟之间争夺。
海善福晋有些挂不住脸,道:“这叫怎么话说?可是九爷误会什么了,回头叫我们三爷跟九爷解释解释……”
这个时候,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从清溪书屋出来,眼见着十二阿哥和其他哥哥一起回城,他就跟十阿哥回阿哥所了。
舒舒不仅是九阿哥福晋,也是齐锡的女儿。
可人的想法不是固定的,就有了眼下这局面。
嘻嘻……
何玉柱是奉命来闹事的,听了这话,哪里能客气,阴阳怪气道:“那就劳烦三福晋叫人抬了竹子出来吧,奴才回去,会将三福晋的话如实转达我们福晋,想来我们福晋回头会找你赔不是的,竟是送错了东西!”
只想着在家里争抢,却不想想皇上怎么看。
进了屋子,他扬着下巴,带了几分趾高气扬,敷衍地行了礼,而后开门见山,道:“我们爷打发奴才过来取竹子!”
邢嬷嬷听了,没有立时动。
海善的生母,虽只是庶福晋,可也是出自这个陈家。
海善福晋心里舍不得,可也拉不下脸跟何玉柱掰扯,立时吩咐人下去。
似乎往后偷懒也是过了明路了。
恭亲王如今没有当差,出去喝茶听曲去了,恭亲王福晋在。
恭亲王听了,也不大乐意。
海善是恭亲王府三阿哥,对清额是四阿哥。
牵扯到恭亲王府,他不想十阿哥搅合在里头,背负个不敬长辈的嫌疑。
她不想插手,总要小辈吃些教训才好。
四位阿哥之中,三阿哥为首,就显出三阿哥的统筹能力了,折子分批也没有疏漏。
前者是庶长子,妻族是董鄂家。
等到海善得了消息,回到王府,何玉柱早出城回海淀了。
他辛苦了一旬,功劳却埋没。
今日恭亲王福晋觉得,这是报应到了。
海善福晋看着帖子半天说不出话。
这将门房都给弄糊涂了。
从清溪书屋出来时,九阿哥心满意足。
恭亲王府是怎么回事?
海善看着自己的福晋道:“糟了,这不单是得罪了九爷,还得罪了五爷跟十爷!”
舒舒也晓得九阿哥出面,后患更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
舒舒听了,蹙眉道:“我出面,是对着同辈女眷去的,那边攀扯我,本也不占理,二福晋是我亲堂姐,堂伯又是殉国而死,拿我来打堂姐的脸,这个行为也下作;爷出面,动静就大了,往后两家相处也尴尬。”
两人只是点头之交,她并不想跟对方牵扯太深,送了观音竹除了为失礼赔罪,也是堵对方的嘴。
要是舒舒跟海善福晋地位相当,那也不至于因小小的失礼,就直接送东西过去;因两人差着身份,舒舒才觉得失礼不好,也是因为怕海善福晋有什么其他请托。
堂堂男人,顶天立地,总不能妻子都护不住。
关乎到妻子,他更是留心。
九阿哥在旁,也想到这个,立时道:“不用邢嬷嬷过去,叫何玉柱过去说,省得汗阿玛心里嗔怪你。”
真要说起来,对清额是打酱油的。
到了北五所,九阿哥才气鼓鼓地跟舒舒道:“打发邢嬷嬷去恭亲王府,将那两盆竹子要回来!”
他在宗人府,可晓得十阿哥跟九阿哥的交情,更胜同胞兄弟。
海善福晋丢了这么大的脸,也觉得委屈,道:“那赖谁?谁捅出来的祸事,三爷跟谁说去……”
今天有事外出,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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