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想着,不放心了。
就算阿克墩之前有错,已经受了责罚,时过境迁。
要是十四阿哥拉着其他小阿哥,不理毓庆宫的阿哥,太子怎么想,汗阿玛怎么想?
他加快了速度,匆匆用了午饭,就起身,道:“我去五所瞧瞧。”
四福晋见他眉眼之间带了严肃,一副要训人的样子,柔声道:“爷,十四弟这么大的年岁,正是最要脸的时候,爷说话软乎些,今儿他生辰,有什么要嘱咐了,过几日再说也是一样的。”
四阿哥想着十四阿哥的性子,冷哼道:“就他那德行,话说软了,还当夸他呢,越发要蹬鼻子上脸!”
四福晋道:“可今晚的席面是定了的,除了十三阿哥,其他的兄嫂都没请,爷将十四弟训斥哭了,晚上他在一堆孩子面前带出来,说不得还要惊动御前!”
四阿哥蹙眉,看了四福晋一眼,道:“爷晓得了。”
慈母多败儿,往后弘晖的教养,自己还是要多盯着些。
否则侄儿类叔的话,他就不吝啬做严父……
南五所门口。
十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翻身下马。
十四阿哥是今日放假一日,十三阿哥则是已经从上书房出来。
他的八个哈哈珠子,一并从上书房退出来。
照例,皇子的哈哈珠子可以补侍卫,只是眼下上三旗护卫没有缺,十三阿哥自己没有开府,皇子护卫一时也补不上,回头差不多就是在他身边跑腿当差,等到开府的时候补缺,或是等着宫里侍卫出缺。
今日,也是十三阿哥陪着十四阿哥回宫的。
“汗阿玛也真是的,都到饭时了,也不说留咱们吃饭?”
十四阿哥将缰绳递给太监,跟十三阿哥抱怨道。
在永和宫耽搁了些,被娘娘拉着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大包小包的生辰礼带出来。
正如他预料的,一柄如意亲自送上去,德妃的眼泪都出来了。
本给他预备了新端罩,还有一件天马匹的大氅,四套夹衣裳,还有四双靴子,两顶帽子,结果又嫌少了,叫人翻出来一个新怀表给他,还有一个烧红玲珑金香囊。
这一耽搁,十四阿哥到乾清宫的时候,就是午初了。
十三阿哥陪着他进去,也给康熙磕了头,叩谢生恩。
父子说话,也其乐融融的。
结果说了一刻钟话,就叫他们下来了。
没有留饭!
十三阿哥道:“去年是大计之年,有不少卓异官升赏,在京城陛见,年前没排上班;有些外放的京官,也是如此。”
十四阿哥没有应声,到了屋子里,就道:“听说外头茶馆里有说朝廷苛严的,大计天下,卓异官三十几个,可贪酷、不谨、才力不及、浮躁、年老、有疾的三百多,年前吏部衙门过来走动的不是一个两个,银子收的手软。”
十三阿哥道:“不能尽信,大计是巡抚差事,大计后官员升赏处罚都有例可循,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脚的少,还有御史盯着。”
十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微微有些紧张,道:“十三哥您的差事呢?是兵部,还是户部?”
虽说十三阿哥今年才从上书房退下来,可实际上去年的时候他就跟着随扈打杂了。
有时候在大阿哥身边,有时候在四阿哥身边,所以十四阿哥才比较关注。
他也想进兵部!
可是他要后年才能从上书房出来。
虽说兄弟是兄弟,感情也好,可是他也担心十三阿哥在兵部立住脚,到时候没有自己的去处了!
旁的部院衙门,他都不想去。
他的所思所想不说写在脸上,也差不多了。
十三阿哥心中无奈,耐心道:“兵部跟吏部一样,不会设王公监管的,大哥即便眼下在兵部行走,也只是行走罢了,他之前也轮过其他衙门,在理藩院跟工部待的时间还挺长的,我这里估摸着不是工部就是户部开始吧,这两年河工正忙,部院十几个衙门,等都轮一遍,六、七年的功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