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样寿礼中,康熙指了白玉山子跟治水图,吩咐魏珠道:“治水图留下,白玉山子也收好,回头放乾清宫……”
魏珠应了,示意小太监们抬了其他的东西下去。
除了点到的东西,其他就要统一归档,入乾清宫大库房。
回头等到赏人的时候,从册子上选了,再翻出来用。
要是想不起来,就会一直搁着,不见天日。
接下来是大阿哥的十二样,除了摆设跟金器之外,还有两样药材,一盒冬虫夏草,一盒百二十年的何首乌。
大家都望向大阿哥。
这还是万寿节礼中
送药材,这说着不好听啊,好像是咒人生病似的。
康熙也有些意外,望向大阿哥。
大阿哥看着康熙,没有做其他解释,只轻声道:“汗阿玛,儿子在夫妻缘分上薄,只盼着父母缘分长长久久,做个有福之人……”
康熙心下一软,摇头道:“是伊尔根觉罗氏福薄,你不必妄自菲薄,一辈子还长着,这才哪到哪儿……”
太子在旁,却是觉得牙根儿都酸的痒痒了。
这是谁教的?
老大不要脸!
几岁、十几岁的时候没见他耍贱,这都三十来岁了,还撒娇耍贱,恶心不恶心?!
大福晋都没了一年半了,还在这里卖什么惨?
还盼着父母缘分长长久久,假不假?
难道他就不怕应验了,短折而死了?
三阿哥看着也是莫名。
老大抢他的话了!
康熙望向魏珠,指了那两盒药道:“入内药房。”
魏珠也记下。
接下来是三阿哥的礼,就减到八样了。
看着平平无奇,还有雷打不动的《孝经》。
旁人还好,九阿哥在旁边看着,觉得自己亏了。
之前都没留意,原来旁人的金器是这样送的!
一对杯子就算一样了!
一寸见方的金盒又算一样?!
照这样说,他那套金酒器,用了好几斤的金子,是不是可以拆分成三样?
金盘、金壶、金杯?
老三可真抠,两套镀金的还罢了,那两套银器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觉得稀罕,都望了过去。
一个是银烛台,是五座那种,看着竟然很是精巧不寒酸。
一个是镂刻银果盘,看着也跟常见的银器区别很大。
可这寿礼,也不兴送银器,多是银鎏金的。
三阿哥道:“汗阿玛,这是儿子淘换的两套古董银器,都是欧罗巴那边宫廷里出来的,外头不常见。”
康熙看了几眼,颔首道:“费心了……”
说吧,他指了那银果盘,吩咐魏珠道:“这个留下,其他的归档……”
这是年长的阿哥,总要留几分体面。
魏珠应了。
接下来是四阿哥,也是八样。
康熙也指了其中一个水晶鼻烟壶留了。
到了五阿哥这里,礼物就有些清奇。
除了四样金器之外,还有四样,是一盆观音竹、一个百子图的青罐子跟一个石榴宝石盆景与一盘桃子盆景。
“汗阿玛,旁处的竹子儿子不知道如何,儿子府上这个却是极灵验的……”
五阿哥满脸真挚道。
他的想法比较简单。
自家娘娘站下三个皇子太扎眼了,还抚养着十七阿哥。
顶好就是其他的后宫宠妃、宠嫔也添上个阿哥、格格什么的。
章嫔或是王贵人那里,或是和嫔……
要不是就是德妃母……
康熙看着五阿哥,哭笑不得,道:“去年你送了一圈竹子,没有孝敬宫里,就是要看灵验不灵验?”
五阿哥点头,道:“是啊,现在灵验了,汗阿玛,儿子福晋有了动静,四哥府上也是……”
说到这里,他望向四阿哥道:“是不是,四哥?”
四阿哥看着五阿哥说不出话,这是父子方便说的话么?
这些求子的物件,适合当寿礼了?
五阿哥怎么更憨了?
康熙却哈哈大笑,点头道:“好,好,这孝心朕收到了!”
而后,他指了那四样,吩咐魏珠道:“这四样都留下!”
七阿哥跟在后头,觉得头皮发麻。
今年万寿节这么多样?
今年不是散生日么?
就不能跟往年差不多?
康熙听了七阿哥的礼单,将寿礼看了一圈,指了个金丝檀的笔筒留了。
剩下就是八阿哥。
八阿哥的礼单原是比照着去年拟的,可是被降了贝子,他就拿出了两样,只剩下六样。
等到礼单念出来,四阿哥就蹙眉。
九阿哥与十阿哥对视一眼。
忘了这一茬了。
他们之前想着比照哥哥们来,然后金器减等。
结果中间出来个六样的!
不过礼单递了,现在改也来不及。
眼下又不是大朝上,只有自家人,倒是也无碍。
康熙看了八阿哥两眼,最后在那六样礼中,指了个紫金宣德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