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统府。
福松几个也在跟大人们说起下午的见闻。
“府邸中路都修好了,就剩下描漆画彩的活计……就是园还空着,只挪了几棵海棠树,夏天也不是挪草的季节,真要料理好了,得明年了……”
福松说起皇子府的营造进度。
珠亮则道:“四贝勒严肃,却有长兄之风,晓得我们过去,就打发人请过去吃茶,对九爷也宽厚。”
要不然的话,就九阿哥一口一个“小老婆”的,旁人早就撵人了。
当时的尴尬情形,他们这些旁观的,都想要钻地缝儿。
不过九阿哥敢这样说,也是兄弟之间确实有情分在,否则的话,又不是傻子,好好的说兄长家的家务事做什么。
就是有些不合时宜,不该当他们的面说。
四贝勒性子也够坚忍的,比想象中的更宽和些。
“四福晋跟姐姐也熟稔,看着性子温和,是个好相处的……”
小五道。
姐姐跟四福晋一直手拉手呢。
要不是真心投契,姐姐也不会如此。
觉罗氏跟齐锡笑着听着。
真是盼着女儿早日搬出宫。
如今宫里还是远着些。
太子不年轻了,毓庆宫大阿哥都十来岁。
谁晓得以后如何,挨近了,火星子蹦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还有之前端嫔摈黜之事,虽说与小辈的皇子与皇子福晋不相干。
可真要涉及到内廷争宠,还有宜妃这个出了名的宠妃在,谁晓得会不会成了靶子。
至于四阿哥夫妇……
四阿哥不管他,主要是女眷。
四福晋娘家也是老亲,早年也走动的。
“打小是个稳重敦厚的性子,不是那等抓尖要强的,是舒舒喜欢的性子……”
觉罗氏对丈夫道。
自家的闺女,自己晓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与人交往也是,喜欢明朗宽和的人。
齐锡点头,道:“那就好,可惜了,要是直接跟四贝勒府相邻就好了,偏生中间多了个八贝勒府。”
觉罗氏点头,也是不放心这个。
舒舒小心眼子,不会跟那边和解的。
可是偏偏排行靠后,落到旁人眼中,少不得也要被挑剔骄狂。
不过如此不是坏事,省得被当成没脾气的,谁都敢上来招惹……
几日匆匆而逝。
这一日,就是七月初十。
九阿哥夫妇奉宜妃,前往海淀。
同行的还有十阿哥夫妇。
至于四阿哥夫妇与五阿哥夫妇,早在前两日,就已经先一步住进海淀的新五所。
为了避开暑热,大家不到辰正就从宫里出来了。
九阿哥与十阿哥骑马并行。
宜妃招呼九福晋、十福晋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心情大好,身上也换上新衣裳,里头是绸,外头的罩衫是“庆太平”的图案,看着清清爽爽。
十福晋见了,就赞道:“妃母气色好,衣裳也好,看着像个小姑娘……”
宜妃被逗得“咯咯”直笑,在十福晋脸上捏了一下:“妃母都老了,你才是小姑娘呢……”
十福晋摇头道:“不老不老,妃母这样到了草原上,能要九十九头牛做聘礼,还肯定有人抢亲……”
宜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舒舒在旁,却是看着宜妃的手。
十指尖尖,甲床都是淡粉色,气血调理的确实好。
加上各种润肤、护手的膏子用着,宜妃看着确实比生产前看着还好些。
舒舒怦然心动,道:“儿媳在外头有个胭脂铺子,娘娘要是有好的护手方子,回头也入一股,儿媳给您分红……”
宜妃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道:“就是个寻常的护手方子,回头叫佩兰抄一份给你,说什么分红不分红的,尽说外道话……”
舒舒摇头道:“那不行,亲婆媳、明算账,要不回头我们爷该说儿媳妇占您便宜了。”
宜妃依旧道:“他要是嘴欠,我说他,哪有男人这样计较的?”
舒舒忙道:“您可别说,九爷不是计较,是心疼娘娘呢!”
宜妃就道:“那也不用提分红的话,这一年到头来,你们孝敬的还少了?再拿银钱说事儿,我可不爱听了。”
舒舒就改了口,道:“那到时候多制些,娘娘赏人使。”
提及这个,宜妃脸色有些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