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青灯幽幽。
雨声伴随喘息起伏,带来潮湿的水雾。
“嫂嫂,再来一次好不好?”他嘴上是问话,动作却不饶人。
“不…不行,明日还要赶路。”她终是推开他起身,披上外袍。
“你再这样,我就去隔壁彩云屋里睡了。”女子酥软嗓音带着些娇嗔。
盛黎昕便从后面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等到岭南,我就娶你为妻,如何?”他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贪恋地深深嗅了一口。
宋微月眼皮微颤,旋即恢复到毫无痕迹。
“盛永年还没死呢。”她道:“我们这是乱/伦。”
盛黎昕眼眸微暗,冷声道:“可以当他死了。”
“再说吧,我倦了。”她侧身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背对着他。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一刻他们分明很亲密,却又离得遥远。
盛黎昕看着她的背影,手掌渐渐握紧。
……
翌日,商队马车在姑苏城内补给完毕,就出发离开继续追上流放队伍。
早晨沈苏瑶特地来客栈送别,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些物资。
像是卤好的牛羊肉、咸鱼等稀缺吃食,她都送来了不少。
“一路顺风。”她朝坐上马车渐行渐远的宋微月挥手。
马车内,宋微月放下帘子。
盛黎昕问她:“你和那位沈公子……沈小姐是如何认识的?”
沈苏瑶方才作一身男装打扮,他差点没认出来。
宋微月道:“在长安一次春宴上认识的。”
“那她一个曾经的闺阁小姐,改变倒是大。”盛黎昕若有所思。
他手下另设一支经商队,打听到沈苏瑶如今已是远近驰名的大商人。
可从她经商,也不过半年载。以一介女子之身就能攒到如今丰厚身家,着实令人佩服。
宋微月随口道:“人总是会变的。许是她本就有这天赋,只是一直被后宅教规压抑着,等到了外面才能施展拳脚。”
盛黎昕道:“沈小姐确实是一位奇女子。她所创造那些商铺的肥皂、香水等物,我闻所未闻。”
语罢,从木盒里取出一块香皂递给她。
宋微月接过闻了闻,香味挺清新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买此物作甚?”
盛黎昕道:“昨日路过沈小姐的商铺,正好打出什么清仓大甩卖的旗号,我想着你该喜欢。”
类似的香皂,沈苏瑶才送了她一批。
不过宋微月还是收下了。盛黎昕挑的这块香味比较合她意。
当然在流放路上,还能有闲情逸致洗澡,除了他们也没谁了。
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赶了两天路,他们才追上流放大队。
越往南走,太阳越毒辣。
氏族人们看起来都很无精打采。
看到商队的旗号标识,几个差役先激动起来。
“盛…是盛夫人回来了!”他们赶紧停下来等着她们。
没了商队,他们就没有补给,这些天跟罪奴们一起吃糙粮,嘴里没滋没味,别提多难熬。
水桃和李大倩看到宋微月也十分开心。
待到宋微月走下马车过来,水桃迫不及待就向她告状道:“夫人,孟氏那个小贱人偷跑了!”
宋微月点头道:“我知道。”
水桃一顿,旋即便试探性地问道:“您遇到她了?”
宋微月颔首,道:“她跑到姑苏城里,接走盛永年一起消失了。”
她如今已经直呼其名。
水桃却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一点,整个人都沉浸在前世子竟然与小妾私奔的震惊中。
“夫人,他们也太张狂了!就不怕被朝廷抓起来处罚吗?”她又气又怒。
因为这两人逃跑,他们势必也要受到连累。
宋微月道:“无妨,他们跑了就跑了,往后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她这一回来,水桃和李大倩像遇到了主心骨,浮躁的心态又重新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