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月不知道他怎么和南方这边军队有联系,但确实第二日,就有人往客栈这边送来了足够的防身武器。
而她命人私下研究的硫磺制火药,如今也快有结果门路了。
宋微月想照这样下去,顺利抵达岭南不成问题。
“还想要什么?你列个单子,我叫人去预备着。”盛黎昕没忍住,抬指刮了刮她鼻尖。
宋微月奇道:“你在姑苏城有认识的人?”
盛黎昕告诉她,自己所经营的生意在姑苏城也略有涉猎。
“我在这边还有几个铺面。”他道。
宋微月一听,面色微变,叫他立刻变卖。
“这是为何?”他见她神情严肃,面上也多了几分认真。
宋微月轻声道:“姑苏城这边,成王马上就要起事了。”
盛黎昕微怔,旋即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问她是从何得知的消息,也没有怀疑,只是转身立刻就遣
宋微月则欣慰于他的识趣和听话。
与聪明人合作就是这样爽利。
看来不仅在床笫之间,现实中他们也有着默契。
在客栈简单用了些饭食后,宋微月在屋里让彩云研墨先动笔给长安的老爹回去一封信。
除了保平安外,也说了一些自己沿途看到的近况,让他注意。
风云迭起,大夏将倾。
……
下午宋微月出门闲逛。
盛黎昕非要跟她一起出去,戴着一个面具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姑苏城街上的铺面都还照常营业,就是与吃食有关,价格都翻了几倍。
就譬如眼前这一家包子馄饨摊。
一对挑着扁担的农家父子路过,闻到大锅雾烟弥漫出来的香味,大抵实在难忍腹中饥饿,年迈的父亲停下脚步,咽了口口水,上前问店家:“一个粗面馒头多少钱?”
店家在忙碌中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答道:“十文钱。”
父亲惊骇,“一个粗面馒头就要十文钱?!你们城里人怎么不去抢?”
“那你别吃啊。”店家翻了个白眼道:“南方水患,现在粮食贵得吓人!我要说一个白面馒头二十文钱,还不得把你吓死。”
那个农家老父确实被吓得不轻。
要知道在一年前,一个粗面馒头才不过半文钱,一个白面馒头才是一文。
转眼间,粮食的物价就翻了十倍……
“要买不?不买就别挡路。”似是看出他们没有消费能力,店家开始摆手撵人。
老父挑着沉重的干柴扁担,想要走到一旁角落歇息。
年幼的儿子扯了扯他衣角,带着哭腔道:“爹爹,我饿……”
“乖,听话。”老父叹了口气,摸摸他头道:“咱们回家,爹叫你娘烧野菜糊糊吃。”
宋微月上前买了五个粗面馒头、五个白面馒头,送给了这对父子。
“这,这怎使的!大恩人啊——”老父看着眼前头戴面纱的女子,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差点要跪下来给她磕头。
不远处,悄悄潜进城里的孟慕青看到这一幕眼也红了。
十、十个馒头啊!
她和盛永年跟在流放路上都吃不上半个馒头,只能跟其他流放罪奴一起啃那种猪都不吃的糠食。
宋微月竟偏冷血心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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