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左丞相沈如成跪在地上哭喊。
夏成帝面色一肃,冷冷道:“朕还没死。”
沈如成壮着胆子道:“恕臣冒昧,臣说的是储君。”
大殿之内,几名朝中重臣皆齐刷刷下跪。
储君确实是家国大事。
眼见自己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夏成帝心里明白,他时日无多了。
大夏如果没能及时立下储君,等他驾崩,王朝是要大乱的。
到时候莫说边境那几个虎视眈眈敌国,就是周边的附属国,恐怕也要自起野心。
但一想到这么快要便宜那小子,夏成帝又很不爽。
他其实并不喜欢五皇子这个儿子,立他为帝,属实是无奈之举。
“你们不必多言!”他咳嗽着,在太监谢初安的搀扶下离去,留下一句:“我已立下储君密诏,待我驾崩之后,就会正式公布!”
……
阴冷潮湿的狱诏。
盛家上下百号人挤满了这间监狱,牢骚、抱怨声四起。
作为盛家世子,盛永年等人还是有些特殊待遇的,比如,在其他几十人挤在一间监狱通铺的情况下,他们侯府主家不过十人可以独居一间。
这也在一定程度下保证了他们的安全。
毕竟这会侯府嫡系可谓是犯了众怒。
要不是受他连累,整个盛家何至于惨遭流放?
盛家上下,都对世子埋怨一片。
“这里也太脏了!”徐锦巧一进入到监狱中便发出惊呼。
孟慕青更是被吓得连连惨叫。
“啊啊表哥有老鼠!天啊,这里还有一堆蜚蠊……”
盛永年一阵头疼。
他从小到大也没住过这么恶劣的条件。
地牢里潮湿阴暗,虚无中泛着糜烂与腐尸、粪桶的古怪味道,到处都是蚊虫。
宋微月冷静建议道:“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两日,最好先打扫一下卫生。”
作为在场唯二的男人之一,盛永年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收拾。
盛黎昕也开始在旁清扫。
盛永年余光瞄到还有些欣慰。但盛黎昕清理完离粪桶最远的一块角落位置就拉着宋微月一起坐下了。
他还是往常的性子,懒洋洋地靠在墙背上,仿若无骨。
不过那周身与生俱来的气质与俊美面庞,还是跟这间牢房格格不入。
就是那身破烂囚衣,也被他穿出了不同寻常的潇洒。
“昕弟,眼下是困难时刻,我们盛家应当团结。”盛永年皱眉。
徐锦巧也点头附和,“是啊,你就在旁边看着你哥干活啊,也不知道上前搭把手。”
宋微月闻言蹙眉。
这一刻她对这对狗男女的厌恶达到顶峰。
盛黎昕抬头慵懒看了他们一眼,道:“大哥,嫂嫂是我长辈,我理应照顾她。但这些你的小妾,不关我的事吧。”
盛永年说不出话,只觉脸上燥得慌。
“喂,你怎么和你哥说话的!”徐锦巧要上前与他理论。
盛黎昕目光如刀,冷冷扫了她一眼。
徐锦巧被他的气势震慑,顿时就不敢说话了。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真奇怪,这小子年纪不大,但却给人一种恐怖的威压感……
这样一折腾,已经到了半夜。
宋微月感到困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