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微月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上次宋元丰给她送礼，好像盛永年也是这样严厉质问她。
在他眼中，她永远不值得信任，是如此不堪。
司微月微微一笑道：“世子认为我和可汗会是什么关系？”
盛永年看着她美丽到能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的脸，一时哑然。
他也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的长相，好像有些胡族血统。
再联想到之前她与宋大人认亲一事，盛永年瞬间没了之前那些关于自己被绿揣测担忧，神情微松。
“那位可汗，莫非与你母族有亲戚关系？”他试探性地问道。
司微月点头轻笑道：“正是。”
看来盛永年还没那么蠢。
盛永年一时怔住，有点风中凌乱。
自己的确是差点又一次误会了她。
他打量着司微月，第一次感觉自己娶进门的妻子如此陌生。
当初阖府上下没人在意司微月的身世。因为她本就出身低微。就算她是司家亲生女儿，也配不上侯府。是母亲孟氏，力排众议要让他娶她进门。
可如今……一个四品京官宋大人亲爹，一个吐蕃可汗不知道是什么的亲戚。
司微月的身份已不一般。
这样的妻子，不可再随意对待。
盛永年烦躁，有种脱离自己掌控的难棘感。
“这些事，如若不发生，你是不是从不打算告诉我？”他面沉如水道。
司微月道：“我怎么告诉你，我也是昨日刚知道。”
盛永年冷声道：“那你与吐蕃可汗，是什么亲戚？”
司微月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又是打了一招太极。
她这话，等于没说。
盛永年抿着唇，想来司微月与可汗的联系也不会太紧密，估计就是有一门远房亲戚在。
吐蕃可汗今日往侯府送厚礼只有一层显而易见的意思。
——他对盛永年不满。
盛永年自己也明白，是他以前对司微月太差了。
从前司微月是没有娘家撑腰。眼下她有了，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可知道吐蕃可汗今日此举，会让我侯府引起圣上猜忌怀疑？”他深吸一口气道。
司微月道：“应该不会，他今日敢这么做，说不准已提前跟皇上打过招呼。”
盛永年死死盯着她道：“你敢保证吗？要是我侯府因此……”
“我不敢保证。”司微月淡淡道，“要是世子害怕，不如就此与我和离。”
盛永年一噎，最后憋出一句：“你胆子真大！”
司微月毫不退让与他对视，道：“我只是不想连累侯府。”
“和离是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盛永年冷冷道。
真当他是傻子看不出来，今日之事是她设下的局。
恐怕她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后，早就想和离了！
但盛永年偏偏不想如她所愿。
再者，就算他同意和离，母亲孟氏也不可能同意。
盛永年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分明知道母亲的病情，她承担不起你和离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