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巧走出院子,嘟囔了一句:“什么主母,分明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封建小三,呸!”
刚说完,她就迎面撞上一行路过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抱着黑猫的锦袍少年郎君,面容俊美,轻裘缓带,潇洒闲雅,一身气度风华更是贵不可言。
两个小厮书童紧跟在他身后摇扇打伞。
大抵是听到徐锦巧方才所言,他目光冰冷地扫视了她一眼。
看着那张与世子有几分相像的容颜,徐锦巧笑眯眯地挥手打招呼,热情道:“你就是永年的弟弟吧,我常听他提起过你,原来你还养猫噢,真可爱,我可以摸摸吗……”
她说着就自来熟地想上前,谁知少年压根无视了她,径直抬脚离去。
徐锦巧:“……”
这侯府上下,怎么都没几个正常人!
傍晚,暮色憧憧。
徐锦巧前脚刚离开没多久,盛永年后脚就风风火火闯进了司微月的院子,指着她冷冷质问:“你是不是欺负巧儿了!”
司微月正用着晚饭,慢悠悠地拿帕子擦了擦嘴,道:“世子莫开玩笑了,我哪儿能欺负了她去。”
“那她为什么一回到房中就躲起来哭!”盛永年想到刚才心爱之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一颗心就死死揪了起来,恨不得把伤害徐锦巧的人千刀万剐。
“那我就不知道了。”司微月夹了一筷水晶肉,不紧不慢道,“徐姑娘没同你说原因吗?许是世子伤了她的心?”
“可笑至极。”盛永年气极反笑,欺身拍桌道:“我敬她爱她还来不及,怎会伤她!”
司微月道:“徐姑娘下午来找我是因为李姑姑怀孕一事。她想让我把李姑姑的孩子打掉,但恕我无能为力。兴许是因此,她回去才伤心的。”
盛永年一时怔住。
此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早知道会认识徐锦巧,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别人发生关系。
锦巧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想想也是,她岂会愿意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盛永年抿了抿唇,内心自责又怅然。
司微月道:“无妨,就是怕徐姑娘伤心过度,世子还是赶紧先回去看看吧。”
“嗯。”盛永年被她说得心中着急起来,转身便快步离开。
烟雨见她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世子,心中佩服主子的同时,又忍不住替她心疼。
彩云想了想道:“夫人为何不想法子留世子下来用饭过夜?”
司微月摇摇头,笑而不语。
烟雨和彩云总想,自家夫人出身书香名门,乃是长安有名的才女,身段美貌皆是一等一,哪里不比徐锦巧好。
却没想过,司微月根本没想过跟徐锦巧争。
活了两世的司微月已然明白,去靠一个男人获得宠爱,是最愚蠢的。
连皇帝她都懒得去费这心思,何况是盛永年?
他也配?
就让盛永年和徐锦巧搅和在一块吧。他们这对痴男怨女,闹出的动静越大,刚好可以加速侯府从里到外坍塌。
不管外面风雨如何,司微月用过饭就坐在院子廊前,静静地品一盏雨前茗茶。
倏然之间,夜色中黑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