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恒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般,上前欲挥拳打向盛黎昕门面。丝毫看不出昔日翩翩文雅公子模样。
“竖子尔敢——”
偏他从文,盛黎昕善武。
司微月余光透过红帘布偷瞟,见他发疯打斗了半天,竟连盛黎昕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真没用。”盛黎昕嘀咕道。
司微月:“……”
这场闹剧引起了周遭人们热闹围观。
侯府下人很快过来将还在挣扎的司柏恒拉下去,司承这时也不好再做隐形人了,轻咳一声上前肃然道:“亲家,侯府今日大婚是不是太过分了?”
自己女儿与公鸡拜堂且被小叔子公然当众调戏的事情传出去,司家明日便会沦为全长安的笑柄。
若不是如此,司承也不会冒着得罪侯府的风险开口。
侯府夫人孟氏赔着笑上前道:“亲家公,实在对不住,今日我儿感染风寒身体不适,实在无法出门见客,故只能采取下策……您放心,微月嫁入我们家,便是侯府儿媳,执掌中馈,万不会让旁人越了她前头去。”
她这给足了保证的场面话说得漂亮,司承也就顺坡下驴,放缓语气道:“原来如此。亲家,其实我们司家并不在乎这些虚礼,只希望世子婚后早日身体好转,能以正妻之礼好好待家女,夫妻和睦、琴瑟弦合。”
“这是当然。”孟氏不断点头,心中更是将那混账小子骂了一千遍。
大婚当日,逃婚去见养在外面的掖庭之女,也就只有盛永年才能干出这等荒唐事。
孟氏显然也担心此事败露侯府名声尽毁,边让盛黎昕捉一公鸡帮忙代行拜礼,致使婚事照常进行,边吩咐仆奴出门寻人。
“务必把那混账在今夜之前抓回来!”她斩钉截铁命令道。
侯府出动大半人手,总算赶在宵禁之前把自家大少爷给带回了府。
但一起带回来的,还有那位掖庭之女,徐锦巧。
孟氏气得身子后仰,指着盛永年颤抖道:“你,你糊涂啊!平常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能在大婚当天把那个贱女人带回家中!你要把你的正妻置于何地?”
“母亲息怒。”盛永年解释道,“今日锦巧和她娘亲身体有恙,要不是我去先去探望她,给她们请了大夫,现在她恐怕要一病不起了……”
“这不是你逃婚的道理!”孟氏闭了闭眼,似是已经用尽力气,摆手道:“吉时已到,你且先回院先与妻子洞房吧。”
至于那个勾引了自己儿子的下贱掖庭之女,孟氏是一眼都不想看,挥挥手就让下人将其屏退。
盛永年还是挺怕这位生母的。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终只得起身一步三回头看向徐锦巧地离开。
临走前,徐锦巧大叫道:“永年,我不许!我不许你和旁的女子洞房……你说好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侯府,就连正在婚房中等待的司微月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折腾一整天,人累坏了,本来坐在喜榻上已昏昏欲睡,愣是被这道叫声吵得一激灵。
好戏似乎要开场了。
司微月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红烛幽幽,一道高大影子随着移动。
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