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别处又传来了声音,那人揣着袖兜,关心一问,“淑芬这大包小包的去哪里啊?”
“迁家,这不外甥孝顺,接我到府城去养老!”她模棱两可地回答着,谁又知道搬家的真相呢。
此话一出,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暗恨的也有,但表面还是纷纷感叹她有个好外甥。
金淑芬圆滑地打着哈哈,少顷,打发这些八卦的村民邻居离开后,她随即转身回了院内。
虽然她留恋这里,但多数时候只是因为习惯这样的生活,然而对村里的七嘴八舌不是。
沈星乔上前,轻声提醒,“表姨,咱们准备出发了。”
金淑芬压下心中不适,扫视了院子一番,点头道,“嗯,待我拜别族长,然后就启程。”
话落,她转身出了院子,正看见须发皆白的族长杵着拐杖站在院外,她将怀里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取出,弯腰敬上。
“族长伯父,这是我给您的谢礼,礼物太轻不成敬意,请伯父笑纳。这些年感谢您的看顾,若非如此,我一个妇人也活不下去,望伯父日后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族长也不扭捏,接过她的礼物放到身后儿子手上,然后说道,“你是林儿的媳妇,更是我何家的媳妇,更何况林儿为国战死,我何家怎可苛待烈士遗孀呢?这些都是老夫该做的。”
他嗟叹道,“此去经年,不知何时相见,林儿媳妇也要多保重,去吧。”
金淑芬深深弯腰,向他行了大礼,族长点头示意,“去吧。”
话罢,金淑芬上了马车,与众人会合,心里百感交集,从车窗探出头,不舍地告别。
在车队前的沈星乔见状,翻身上马,大手一挥下令前进,车轮缓缓向村口驶去。
与此同时,北阳卫军营中。
正在训练新兵的罗国安和陈由二人收到了自家营长的来信。
陈由踮起脚伸手抢过罗国安手中的信纸,可他认识的字不多,只能干瞪眼,于是拍了拍他的手臂询问,“营长说啥了?”
“营长说今日启程回来,此行还会带着家人北上,让咱们帮忙在城内找一个二进的宅子,这时间紧张,也不好找啊……”罗国安挠着头,神色为难。
闻言,陈由手掌一拍,“这好办!我正好认识一个牙婆,想来她有好房源,下午下训后咱们去找她便是。”
语毕,他一手支着另一摸着下巴的手疑问,“不过,营长怎会突然带着家人北上,事前也未曾提起过啊?”
罗国安自认是沈星乔最为忠诚的下属,对她的话是无有不遵的,营长吩咐自当听从,他摆摆手便问,“甭管这许多,那牙婆在何处?”
“在城西青林巷的泰和牙行,她是官家的牙婆,她手上的房源更好。”
“既如此,那咱们下训后去问上一问!”
话毕两人回到训练场,看着松散下来的队伍,罗国安掐腰严肃大喝,“都给我认真训练,现在多训练,战场少流血,后日营长便回来,到时候新一轮考核好好给我表现!”
闻言,众兵士打起精神,大声回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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