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星乔小麦色的俊脸一热,咳了两声解释道,“是送给家妹的,多少银钱?”
“噢噢!原来是送给令妹的,是在下胡说八道,实在抱歉,这根簪子二两银子!”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贩主拿来一称,不多不少,正好二两,“正好二两,郎君请收好!”
她点头接过贩主手上的木盒子放进怀里,道谢后牵着马出了城门,翻身上马往小丰村而去。
小丰村,金淑芬家中。
周清月安静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抱着《黄帝内经》在背诵。
师父诸葛济见状心中疼惜,“清月,你受了惊,何不多休息两日,不用如此逼迫自己。”
周清月闻言抬头看着她,微笑摇头道,“师父,我没事的,多休息两日,我怕惯了懒惰,就生出懒筋来。”
其实,最主要还是因为沈星乔,她从北阳归家那晚,她和她之间发生的争执,依旧不时会浮现在她眼前。
她十分清楚也十分明白,投军当兵去保护她并不实际,毕竟到后面谁保护谁还说不定,更可能成为她的拖累。
可是,她只身上战场,她心中无时无刻不挂怀她的安危,见证过周家村被屠的惨案,她深知战场的凶险和北狄人的残暴。
可她也不甘于只做个一无所能的娇花,现下跟着师父学医,或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既然做不到在战场上保护她,那她做她的后盾好了。
因此,这些天她深思熟虑过后,下了一个决定——成为一名大夫,一名属于沈星乔的大夫。
如此一来,即使她以后在战场上受伤了,也不至于受身份限制的原因,只能自己忍痛处理。
闻言,诸葛济既欣慰又疼惜,欣慰是因为她的诸多弟子里,韧性和天赋都没有清月好的,却依旧如此勤奋;
疼惜的是,不过十三岁的孩子,每日不知疲倦地学习,这样下去迟早生出病来。
金淑芬爽脆中带着喜悦的声音传入堂屋:“诶呀,星乔你回来了,怎的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这是去折腾了?”
她回来了!周清月想站起身出门相迎,但因脚伤只能坐在椅子上,脑袋却焦急地往外探去。
一旁的诸葛济见状连连摇头,刚才学得那般起劲,星乔一回来,马上就破功了,沉溺在情爱的少女哟。
“表姨不用担心,我无事,咱们先进去吧。”
“清月想出去看看?”诸葛济问。
周清月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诸葛济,眼神充满希冀,“师父,可以吗?”
“自然了,我扶着你,咱们出去看看……”
就这样,她倚着师父的手臂一蹦一跳地出了堂屋,彼时沈星乔刚刚将马牵回猪圈里。
只见她转身出来蹙眉便说,“受伤了不在家里待着,出来做甚?”
话落又是十分恭敬地给她师父行了个晚辈礼,“诸葛大夫好!”
诸葛济笑着点点头,转头便见小丫头撇了撇嘴,她心中觉得好笑,便帮着解释道,“今日日头好,多晒晒对清月的恢复有好处……”
沈星乔意识到错怪了人,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遂而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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