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罗葛骨力裴罗却不缓不忙地道:“还请陛下稍安勿躁。本王子的这个条件,既不要你的财物,也不要你的土地,只是想要你一个人。”
“谁?”
药罗葛骨力裴罗伸手一指,道:“就是他,段秀实。”
“段秀实?你要他做什么?”李隆基大惑不解。
药罗葛骨力裴罗道:“本王子想请陛下任命段秀实为送婚使,和我一起送太华公主李瑶华到回纥牙帐。嘿嘿,送心爱的女人去成亲,想必这姓段的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啊。”
“你……”段秀实直气得面色铁青。
李隆基却不管他的心情,道:“段秀实,你不是中了明经还未任官职吗?朕这就任命你为送婚使,送太华公主去回纥牙帐和伏地难可汗成亲。若办得漂亮,回来之后,朕必有重赏。但若胆敢抗命不尊或者不尽心尽力的话……不但你段秀实,就是你段家全族,都难逃一刀之苦。”
段秀实牙关紧咬,艰难地跪了下去,道:“微臣遵旨。”
……
被回纥人欺负到这种程度,李隆基也没兴趣继续演戏了。
他挥了挥手,宣布这次公主选婿的活动就此结束,让陈玄礼将百姓们放走。
百姓们谁还想在这待啊,功夫不大,就做了鸟兽散。
教军场上,只剩下了李隆基夫妇和朝中重臣,乃至于崔耕一方的人。
李隆基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道:“来人,将崔耕给朕碎尸万段。”
“你敢!”
杨玄
琰、凌十三各持兵刃,挡在了崔耕尸首的前面。
马璘也没想到李隆基会如此狠毒,悄悄握住了剑柄,准备随时发难。
李隆基却没意识到自己随时都有性命之忧,道:“杨玄琰,凌十三,朕不想伤害你们,待朕把崔耕的尸首处置了,自会还给你们,好生安葬。你们还是莫要做无畏的挣扎了。”
源乾曜劝道:“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崔耕死都死了,您再把他碎尸万段,除了影响陛下您的令名之外,毫无意义啊。”
李隆基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朕要泄愤吗?非也。当初唐隆政变时,崔耕假死,朕就是因为一时大意,让他成功翻盘。这次不把他碎尸万段,朕实在心中不安啊。”
王晙有些心中不忍,道:“那陛下命人把这棺木看管起来也就是了。毕竟越王对天下有功,若您戮尸的事传扬出去,定会引起天下人的不满,这又是何苦来哉?”
顿了顿又道:“若陛下非要戮尸不可,完全可以在平定岭南道之后,大功告成之际,再行此事啊。”
最后这句话,终于打动了李隆基。他点了点头,道:“好吧,就依王爱卿所言。”
顿了顿,又看向杨玄琰,道:“朕要戮尸,不是对越王有什么仇恨,而是不得不为。你们俩将越王的尸体好好装殓起来,在越王府内好生祭奠吧。只是莫要出来,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杨玄琰和凌十三这才暗松了一口气,跪
倒在地,道:“谢陛下隆恩。”
二人在羽林军的押解下,抬了崔耕的尸首就走。
李隆基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又吩咐王晙道:“你派人好生保护黠戛斯的阿热王子,莫让回纥人动了什么手脚。”
王晙微微躬身,道:“微臣明白。阿热王子虽是崔耕请来的,但却是咱们大唐的强援,一定要严密保护,以礼相待。”
……
……
接下来的几天里,回纥人在大唐大肆搜刮,几乎搬空了朝廷的半个国库,才由段秀实护送,带着太华公主李瑶华,回转回纥。
长安的百姓们,政*治敏感性甚高,敏锐的感觉到了朝廷的窘状,不断有各种小道消息,乃至各种恶毒的讽刺笑话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