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华南金倒伏于地,露出了身后凶手的身形。
崔耕等人凝神望去,还真叫不出那人的名字。此人看年纪在二十岁左右,唇红齿白,面若好女,其相貌就是比之杨玄琰也相差不远。
今日为找薛瑶英,张巡搜了华南金的宅子,从密室中救出了两个人。女的是华南金,男的却是此人。
“我……”
张巡猛地一跺脚,懊恼道:“百密一疏啊,百密一疏。我光顾着地方这几位贵人了,怎么就没防备你呢?”
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张巡磕了个响头,道:“那华南金辱我太甚,不杀他难以洗脱某的耻辱,还请大人见谅。”
不用细说什么耻辱,华南金的癖好,再加上这位的相貌,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张巡咽了口吐沫,有些为难道:“本县令不是说那华南金不该死。关键是这华南金牵扯到回纥王子,万一回纥王子因为这件事情震怒,我大唐虽然不怕他,但不知有多少百姓要陷于战火之中啊!”
其实这话还真有些托大了,大唐朝廷的确惧怕回纥。
倒不是回纥的实力在大唐之上,而是战端一起,越王以顾念天下苍生,领兵助
战怎么办?
好么,现在大唐的四面八方,除了远隔大海的扶桑之外,就是回纥不在崔耕的势力范围之内了。
莫说崔耕会趁机侵吞大唐的地盘,光这个战略态势就太险恶了。朝廷重臣们一想,就心里发凉。
所以,他们既要限制回纥的实力,免得回纥实力膨胀,有了不该有的野心。又要不惹怒回纥,免得回纥狗急跳墙。
不过,那杀了华南金的人,闻听此言,面上没有为难之色。
他慨然道:“张县令放心,此事绝不会引起大唐和回纥之间的战火。”
“为什么?”
“因为我是扶桑人,某的名字是风间正树。回纥如若真有本事,远渡重洋,到扶桑找我报仇去?”
“啥?你是扶桑人?”张巡道:“那你怎么来得大唐?又因何……那个被华南金关在密室里的?”
“唉,此事真是一言难尽。我乃是扶桑派往大唐的遣唐使阿倍仲麻吕大人麾下的一名小卒。我们飘扬过海之际,遇到了大风,船舱进水。为了阿倍先生的安危,我自动主动跳入了波涛之中。”
“结果你被人救了?”
“也是我福大命大,我昏死过去之后,也不知飘了多久,
被一艘唐船救了。我本指望赶往长安,去见阿倍仲麻吕先生。结果在路过真源县的时候,中了华南金的暗算,受尽耻辱。”
牛仙童疑惑道:“你是什么时候坠海的?”
“呃……大概是四个多月前。”
“那不对啊。最近没有扶桑的遣唐使到长安来,至于什么阿倍仲麻吕,杂家更是从未听说过。”
“啊?没有?”风间正树闻听此言,面色骤变,道:“此言当真?您确定吗?”
“废话,当然确定。杂家乃是皇宫大总管牛仙童,扶桑遣唐使的事儿,我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