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道:“这事儿当然是真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崔耕疑惑道:“她为什么要害你?一个是皇帝的妹妹,一个是皇帝的宠妃……这完全没理由啊?”
“怎么没理由?”李持盈理直气壮地道:“前不久,她给皇兄生了一个孩子,皇兄甚是高兴,起名“嗣一”。你听听,嗣一,子嗣的第一个。这是什么意思?简直把皇兄之前的孩子都不当人看了。”
崔耕道:“那陛下是有意以这孩子为太子?以武惠妃为皇后了?”
李持盈阴阳怪气儿地道:“当时不少人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只有郎君这么想了。”
“为什么?”
“因为……那孩子得了天嫉,没出满月就死了。”
“这样啊……”崔耕还是有些奇怪,道:;“武惠妃的孩子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位孩子又不是你害死的。”
李持盈道:“当然有关系了。你想想,武惠妃没了自己的孩子,而我快要生产了。她会不会妒火中烧,害得我也没了孩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崔耕简直哭笑不得,道:“你瞎想什么,人家武惠妃再妒忌,也只会害其他嫔妃的孩子,而不会害你的孩子。你这
……你这简直是被迫害妄想症。”
李持盈撅着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道:“我不管什么迫什么症的,总而言之,对我孩子的任何一点危险,都得扼杀在萌芽之中。”
母爱的事情根本就没道理可讲,崔耕敷衍道:“好,好,好,盈儿这个母亲最伟大了,为孩子……诶,孩子!”
忽地,崔耕灵机一动,道:“我有个法子,不但能让武惠妃丝毫不会想害咱们的孩子,而且,能帮我把这次长安之行的任务,给完成了。”
“嗯?你这次来长安,不是为了看我和孩子?”
“呃……顺便!顺便!如果能完成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更好了……”
然后,崔耕简要地把照病镜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并且,把自己刚才思量的计划,对李持盈讲明。
听说事关李旦的性命,李持盈也不敢再对崔耕耍小性子了,点头应允。毕竟,不光怎么说,李旦是李持盈的亲爹啊!
二人商议已定,崔耕在静室内等候消息,李持盈回转原来的待客之所。
还没进门儿,就听张九皋高谈阔论,道:“你们这些和尚,真是赖泥糊不上墙去!枉公主那么赏识你们,让你们办这么点小事儿,就推三阻四的。
解释?解释有什么用啊?莫非他还真能口灿莲花,把黑的说成白的……诶?公主您回来了!”
李持盈迈步进门儿,点头道:“嗯,本宫回来了。”
“公主放心,那和尚靠不住不要紧,我张九皋愿为公主效死。不就是武惠妃吗?别人怕她,我可不……”
“不必了。”
“谢公主夸……嗯?您刚才说什么?”
“本宫说不必了。”李持盈道:“本宫刚才和宝光大师相谈甚欢,已经决定,今日之事由三位高僧做主,就不必再劳烦二位了。现在你们……请回吧。”
张九皋当时就急了,道:“啥?公主,您可不能被那和尚的花言巧语骗了啊!几个野和尚,怎能……”
“嗯?”李持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本宫心意已决,张公子勿复多言。齐成,送客。”
“是。”
那中年太监走上前来,道:“张公子,王公子,请吧。”
“公主,你……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