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伦道:“众所周知,我母鸡虽原为一部,近年来却分为了两部,一为黑母鸡部,一为白母鸡部。黑母鸡部,种荞麦,卧牛皮,负弓箭,狩猎物。白母鸡种旱稻杂粮,不事狩猎,擅长牧牛。两部都约有万人,各有一鬼主。”
“然后呢?”
“如今姚州蛮王会,要推举出一位蛮王出来。说是推举,到了最后,还不是看哪家实力强横?凭我们黑母鸡部自己的力量,是绝不可能为蛮王的。所以就有人提议,火并了白母鸡,两部合为一部。但有些族人却认为,为了一个蛮王之位,同族相残太过不值。所以,大家齐聚星星峡,想向上苍询问,到底要不要和那白母鸡部的人火并。”
“原来如此。”
崔耕一琢磨就明白,这曹伦作为黑母鸡部的鬼主,是想跟白母鸡部火并的。
道理很简单,两家火并对下层的母鸡人有啥好处?还不是他这个做鬼主的最为得利?
再说了,一听就知道,黑母鸡是亦耕亦猎,白母鸡是亦耕亦牧。那么相应的,就是黑母鸡这边战力强一些,相对的贫困一些。白母鸡战力弱一些,相应的富裕一些。
白母鸡部既
战力弱,又富裕,打败了他们还有一统全族的大功劳?曹伦只要不傻,就绝对想跟白母鸡部做过一场。
他之所以要进行这场大祭祀,不过是要要统一族人的观念,要和白母鸡部大战一场罢了。
至于争蛮王之位,倒未必是曹伦的真正目的,很可能就是个幌子。
刚才他以冒犯山神之由,处心积虑的要将自己等人活捉乃至杀死,恐怕也有害怕走露风声,被白母鸡人察觉的因素。
当然了,崔耕明白归明白,如何回答曹伦的问题可就难了。
他心中暗想,自己按照曹伦的意思说,当然能暂且活命。
但是,若他们裹挟着自己,进攻白母鸡部怎么说?兵凶战危,谁敢言必胜?自己若落到白母鸡部的手里,未必就能逃过一死。
再者,这两个母鸡部打仗,谁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自己的目的是去姚州参加蛮王会啊,耽误了时间可怎么办?
但是,话说回来,若不依曹伦的心思答话呢?莫忘了,自己的生死还在人家手里攥着。他可不像普通的蛮人,会信什么山神的旨意。
崔耕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道:“如此说来,
曹鬼主是想让我来询问山神,应该不应该与白母鸡部火并?”
“正是如此。”
“好吧,且让某沟通一番。”
崔耕装模作样地闭目沟通山神,曹伦嘴角泛起了一股狞笑。
凉风习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刻钟……
两刻钟……
半个时辰……
渐渐地,黑母鸡部众开始窃窃私语,不耐烦起来。
曹伦喝了一口酒,道:“怎么样?吕鬼主你和山神沟通好了没有?事到如今,本鬼主可是很怀疑你和山神沟通的能力呢。”
“沟……沟通好了。”
“我们到底应不该与白母鸡部火并?”
“这个么……”
崔耕实在没办法,一咬牙一狠心,就准备先求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