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万青的引领下,崔耕见到了那位董云董公子。
这是个十五六岁的蛮人少年,脸带稚气,身量不高,却非常壮硕,此时发起了高烧,已经昏迷不醒了。
崔耕装模作样地给他把脉,微微摇了摇头。
董万青心里一凉,道:“怎么样?吕鬼主?可是……我家小公子他……他……药石无效了?”
崔耕心说,我哪知道啊。对于解毒,老子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他再次摇头,长叹一声,面露悲天悯人之色。
旁边一个三十来岁,面色冷厉的中年人道:“四长老,你就莫难为这位鬼主了,谁不知道,中了云毒木的人,根本就无药可救。”
又有人道:“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咱们还是给小公子准备后事要紧。可你偏偏不听!”
“唉,一个小鬼主能有多少神通?四长老也太过异想天开了。”
……
兴许是见小公子死了,众人心情不好,开始迁怒起董万青来。
但是,不可避免地,捎带上了崔耕。
本来么,人家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倒好,看了之后,直接说不行,也太让人失望了。
崔耕听了这些话,一方面是面皮上有些挂不住,另一方面是有些后
悔。
他心中暗想,自己说“不行”的速度太快了,难怪这些人看不起自己。后世的抢救,就算明知没希望,医术护士也得装模作样地忙碌半小时吧?
想到这里,崔耕眉毛一挑,道:“不错,本鬼主从未和母鸡族打过交道,不知这箭毒何解。但是……这并不是说明,贵部的公子就彻底没救了。”
“嗯?吕鬼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董万青的眼光又开始亮起来,道:“难不成,吕鬼主有巫术在身,可以直接起死回生?”
“当然不是巫术。”崔耕道:“敢问董长老,刚才我听说,贵公子中的是云毒木之毒?”
董万青道:“正是。那云毒木是一种大树,被云毒木刺死的,在一个时辰内必无幸理。也不知母鸡族有什么秘术,竟然可以从云毒木上萃取毒素,制成箭支。”
“那此毒可有解药?”
“据说母鸡人有解药。但是,这也只是传闻罢了,从没听说过,他们给过外族人解药。”
“诸位可认得这云毒木?”
“当然认得。”董万青指着远方道:“您看,那不就是一棵云毒木吗?”
崔耕举目望去,果见一颗十余丈高的大树,树皮呈灰色,叶
作椭圆形。
想到自己等人刚从那树下经过,不禁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董万青道:“吕鬼主问了这么多,不知可有解毒之法了?”
崔耕装逼道:“天生万物相生相克,任你多高的本事,多大的毒性,必定有一物能克制住你,想必这云毒木也不例外。诸位在此数的左近找找,有没有什么奇花异草,或者珍禽异兽。或许那样东西,就是这云毒木的克星。”
这番话高屋建瓴,深有哲理,更符合这个时代人们的三观,直把众批族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董万青深施一礼,道:“若这个法子果真有效,吕鬼主就是小公子的救命恩人,请受小老儿一拜!”
崔耕赶紧以手相搀,道:“什么拜不拜的,现在赶紧给小公子找药要紧。”
“是!”
然后,众批族人乃至崔耕的手下,开始在云毒木附近,开始找寻奇花异草,乃至于珍禽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