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杀气!
崔日用心思机敏,见了崔耕的表情,暗叫了一声“不好”,赶紧道:“二郎你要理解愚兄的苦衷啊,那帮子骄兵悍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约束得了吗?
“哦?是吗?”崔耕眉毛一挑,道:“堂堂的兵部侍郎,竟是一名文弱书生,约束不了麾下的士卒?说出这话来,你不觉得脸红吗?”
“这……”
崔日用深吸了一口气,颇为陈恳地道:“愚兄知道,现在说什么,二郎也不会原谅我了。这样吧,我送你一样见面礼,你应该能从这上面,看到愚兄的些许诚意。”
“见面礼?什么见面礼?”
“只要愚兄写一道手令,礼物马上就到。”
“好,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了。”
……
崔日用是早已准备,功夫不大,礼物已经带到。出乎崔耕的预料之外,这礼物不是什么物事,而是——
崔耕大喜过望,道:“臧兄弟,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臧希烈则是满脸的不好意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大哥恕罪,可不是俺姓臧的孬种,做了俘虏。实在是那帮子孙子太阴了,挖了一个大坑,坑里面尼玛还有水。俺连人带马摔进坑里,
差点溺死,人事不省,就被他们生擒活拿了。”
“臧兄弟不必自责,只要你能回来就好。”
……
崔日用见崔耕对臧希烈颇为重视,也暗暗长松了一口气。
待他们诉完了别情,崔日用轻咳一声,道:“怎么样?愚兄给贤弟的这个见面礼,够意思吧?”
“够意思,简直太够意思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崔日用一来就送了如此大礼,还没提任何条件,崔耕是真不好意思翻脸。
当即,命人端上了茶汤,以礼相待。
崔日用道:“贤弟对于今后,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遵先帝遗诏,保太子李重福登基。”崔耕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蒙你,是真有这么一道遗诏,陛下几年前就给我了。只是韦后贪权,把我那份遗诏给收走了。但本官可以对天发誓,那份遗诏确实存在。”
“倒也用不着对天发誓。”
说着话,崔日用从袖兜中拿出来了一卷黄绫圣旨,道:“二郎指的可是这个?”
崔耕接过来一看,正是李显当初给自己的那份遗诏。
事到如今,崔耕都有点懵圈儿了。臧希烈只是个人武勇罢了,崔日用为了表明诚意,把他放回来并
不奇怪。
但是……这卷遗诏,以崔日用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来,自己拿到之后,就占了政治上的制高点。他怎能将如此重要的物事轻易交给自己?
“为什么?”崔耕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