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之时,想到李隆基承诺的重赏,那太监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正在这时,忽然间——
白光一闪!
“啊?”
那太监但觉喉头剧痛,站立不稳,倒伏于地。
“狗!”
“是神犬谛听!”
“杀了这畜生!”
……
剩下的三个太监顾不得崔耕了,各持利刃,一拥齐上,就要把神犬谛听乱刃分尸。
再神犬,那也是一条狗,若不担心伤了它。在这斗室之内,它绝对讨不了好去!
然而,谁告诉你,来得只有神犬谛听?
就在三名太监全力对付神犬之际,有一人影从门外闪进,手持一把宝剑,辣手杀人。
噗噗噗!
有心算无心之下,这四名太监全部死于非命,尸横就地。
崔耕这才看清楚了来人,正是释光明。
当日,释光明令神犬做信使,通过金乔觉,已经秘密投靠了崔耕。
崔耕微微一躬身,道:“多谢大师了,要不是您及时赶到,崔某人今日就得交代在这。大恩不言谢,且看崔某人日后的表现吧。”
“哪里,崔相客气了。”释光明谦虚道:“这主要是崔相洪福齐天所至。若不是那妖后做了恶事心虚,强留贫僧在宫中,我也没有机会救崔相一命。”
崔耕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今日之事真是好险。我在宫中的亲近之人,尽被韦后派人严密监视。也只有国师你和我的
关系,不为人知。”
总谢来谢去的也不是事儿,释光明转移话题,道:“那崔相现在怎么办?”
“我准备面见皇后……”
“不可啊!”释光明着急道:“你面见皇后,皇后就会问了,谁救了你?那不就把贫僧卖了吗?”
“呃……我可以说没看清救我之人的相貌。”
释光明苦口婆心地道:“那也不大妥当。您没把皇后劝服怎么办?她若是要继续关押您呢?谁知道宫中有多少人是李隆基的人?今日之事再发动一次,贫僧可未必能再次及时赶到。”
崔耕也感到释光明的话有道理,道:“那依大和尚之见,本官该怎么办?”
“您稍等。”
释光明转身出去,拿了个小包袱来,道:“这里面是一身太监的衣服和一把小刀,您把胡子刮了,冒充太监,择机混出皇宫。只要出了皇宫,您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对啊!”
崔耕骤然发现,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
韦后就是个猪队友,自己能不能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着实难以算计。
但是,自己要拯救包括李裹儿在内的家人,何必一定要靠韦后呢?只要自己在外面坐镇,动员共济会、秘会、北门会的全部力量,再加上自己在左右羽林军中的影响力,李隆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想到这里,崔耕道:“好,国师高见,那咱们现在就动
身?”
“不,不是您和贫僧一块走,而是您一个人走。而且,神犬谛听也得留下。”
“为什么?你难道还想给韦后效力?”
“当然不是。”释光明深吸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实说了,您不觉得,我现在的位置非常好吗?太后觉得我是她的人,临淄王李隆基觉得我是他的人,您觉得我是您的人。无论这长安政局如何变化,贫僧都是稳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一定要急切地表态,已经投奔您了呢?”
敢情这骗子是打的脚踩三条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