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脸色铁青,道:“这逆子,真不让本宫省心!”
太平公主的儿子很多,但这个年纪的,也只有郢国公薛崇简一人了。
崔耕看出了便宜,道:“我去看看!”
言毕,赶紧起身,往门外跑去,高声道:“郢国公你等等本官!”
薛崇简跑得不快,七扭八转,穿房绕屋,功夫不大,已经在一个小院中停住了。
“你追我干啥?”薛崇简问道。
“呃……”
崔耕仔细一想,自己和这家伙还真没啥可谈的。
外面的人疯传自己和太平公主有一腿,今天又被抓了个现行,人家薛崇简能不生气吗?自己能解释清楚吗?
他苦笑道:“本官若是说,我是找个借口溜出来的,你能信吗?”
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薛崇简道:“回来!”
“怎么了?”崔耕驻足。
“你……你说是自己找个借口溜出来,真的假的?”
“说了你也不信。”
“不,你敢说,我就敢信。”
顿了顿,薛崇简的面色和缓了些,道:“跟我来吧,咱们谈谈。”
“也好。”
崔耕跟着薛崇简进屋,薛崇简一声吩咐,就有丫鬟送上了茶汤。看来,这是个属于他的小院了。
把伺候的丫鬟支走,薛崇简艰难道:“崔相,你……你今晚真不想留下来?”
“本官跟令
堂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然后,崔耕简要地,将自己和崔家三兄弟,帮太平公主在李迥秀面前撑面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道:“就是这么点儿事儿,结果被人们误会到了现在。”
“哼,你也不是那么无辜。”薛崇简撇了撇嘴,道:“崔湜、崔涤、崔液总是你介绍给娘亲的吧?”
“这个么……”崔耕苦笑道:“你得这么想,崔家三兄弟文采斐然,相貌出众,他们留在公主身边,总比旁人强得多不是?”
“我……唉,我就想不明白了。”薛崇简恨恨地道:“母亲大人怎么就不能洁身自好呢?我每次出去,都会被人笑话。也只有……只有……”
崔耕冷笑道:“只有临淄王李隆基不取笑你?所以,他就是好人,别人都是坏人?”
“也可以这么说。怎么?听崔相的意思,很不以为然?”
崔耕正色道:“这么说吧,你有两点错误。其一,太平公主他……不是没有洁身自好过。今日之所以这样,也不能全怪他。”
“什么意思?”
“我来问你,令堂在初嫁令尊薛绍时,可有不好的名声传出?”
“当然没有。”
“那不就结了,当初令尊和公主情投意合,小日子过得不知有多美,哪会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可是后来,令
尊的兄长薛顗参与李冲的谋反,令尊被牵连,被则天大圣皇后下狱处死。天可怜见,薛顗谋反,又没跟令尊商量,令尊怎么知道?这不是无妄之灾吗?可即便如此,公主还是失去了夫君,而且是被自己的亲生之母害死的。公主性情大变,觉得今朝有酒今朝醉,并非无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