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崔耕却不知一场惊天政变,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本来嘛,在历史记载中,这场政变是李重俊带领亲信三百余人,先杀了武三思,再入宫威逼李显,耽搁了时间,功亏一篑,根本就没泼寒胡节什么事儿。
所以,他根本就没把维持治安的任务当一回事儿,心情放松地和曹月婵一起,随便点了五百羽林军,直奔醴泉坊明月楼而来。
骑在高头大马上,崔耕和曹月婵并辔而行。
他说道:“月婵,真对不住,这次没能和你一起在朱雀楼上,看成泼寒胡戏。”
“没什么,二郎不必挂怀,妾身其实挺开心地呢。”
“嗯?此言怎讲?”
“一是在朱雀门上,妾身被那些高~官显贵盯着挺不自在的。二是……”
略顿了顿,曹月婵脸泛红霞,道:“我已经想清楚了,只要能与二郎一起,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在哪里,都是难得的福分。我若是再不知足,那就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崔耕闻听此言,既有些感动,又有些疑惑,道:“你怎么会这样想?这可不像是我所认识的曹大掌柜哩。”
“转变很大,是吗?”曹月婵长叹了一口气,道:“昊弟不再去那些风月场所了。”
“这是好事儿啊。”
曹月婵苦笑道:“好什么啊,他现在吃斋念佛,准备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呢。要不是你官
儿太大,我爹早就提着刀子,找你拼命去了。”
“啊?这关我啥事儿?”
“当然跟你有关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魏七娘家,你跟玉玲珑说得那几句话?”
崔耕挠了挠脑袋,道:“我说的都是好话啊……玉玲珑小娘子,本官不知你看上了卫王哪点。但是,我想告诉你,他着实不是什么良配。如果你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的话,还请对曹兄弟好一些。”
曹月婵没好气儿地道:“还有呢?”
“还有……如果实在不乐意,本官也不勉强。”
“就是这句话。人家玉玲珑对我弟弟说了,就是喜欢卫王,让他趁早死了那条心。结果,我弟弟深受打击,要出家了。看他那副样子,我才明白,自己能和喜欢的人得成眷属,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委实不应要求太多。”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玉玲珑了。”崔耕哭笑不得地道:“你让曹昊把心放肚子里,玉玲珑跟李重俊的事儿,根本就成不了。”
“为什么?”
“因为……”
“莫说了,我知道为什么了。你看!”
“啊?”
崔耕顺着曹月婵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玉玲珑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并排而行。
曹月婵咬着牙,道:“好啊!原来我还以为玉玲珑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呢,没想到,她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
子!我这就派人告诉李重俊,她还想做做卫王的孺人呢,做梦去吧!”
“等等!”
崔耕见了那个男子,却忽然心中一动。
这人他认识,正是宰相魏元忠的长子魏升,现在官拜太仆少卿之职。在后世记载中,此人也参加了李重俊的军事政变,并被乱军所杀,以至于成为魏元忠倒台的导火索。
曹月婵说玉玲珑水性杨花,恐怕并不符合事实。事实的真相,应该是魏升和玉玲珑作为李重俊的心腹,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办。
当初在魏七娘家中,恐怕也是因为魏升藏在房内,李重俊才主动退走。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宰相之子私会,实在太敏感了。
想到这里,崔耕不禁暗叫了一声“天助我也!”
按照历史记载,这场政变早该发生了。只是由于自己的蝴蝶效应,才一直在筹备中,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