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娇哼一声,道:“说就说,妾身以为……”
崔耕阻拦道:“诶,慢来!慢来!你说话可以,但不能这么说。”
“什么意思?”
“本官乃扶阳王、中书门下平章事,五姨为徐国夫人,七姨为巢国夫人。而你玉玲珑,为平康巷的妓子。按说,本官和两位国夫人说话的时候,没有你插话的份儿吧?若是因你的胡言乱语,两位国夫人做出了错误判断,你一个青~楼女子,承担得起吗?”
玉玲珑下巴微微一昂,道:“哦?崔相还是要拿妾身的出身说事儿?但是……妾身怎么记得,刚才明明是您要我继续说的,这是要反悔了?”
“并非反悔,而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崔耕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哪家妓馆的?”
“魏七娘家的,怎么了?”
“好,来人,把魏七娘找来!”
“喏!”
封常清领命而去,人们不知崔耕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面面相觑。
若是换了旁人这么干,大家就会怀疑,是崔耕准备以势压人,让魏七娘压服玉玲珑了。但是,以崔耕的名望来说,绝不可能这么干。
再说了,人家崔耕、李裹儿的身份在那呢,现在出来挑事儿,到底是几个意思?
所以,等着魏七娘的这段时间里,没人表示不满。
功夫不大,在封常清的引领下,一
个穿绸裹缎四十来岁的妇人,来到崔耕面前。
那妇人一见崔耕就叫起了撞天屈,道:“老奴魏七娘参见崔相。崔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莫和老奴计较啊,都是玉玲珑这小贱~货不识好歹……”
“行了,莫嚎丧了。”崔耕摆了摆手,道:“本官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想问你一下,这玉玲珑的身价钱是多少?”
“啊?这个啊……你也知道,玲珑她现在是长安第一名妓,老奴培养一个不容易啊,这辈子就赶上这么一次。再说了,这么多年,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就是个小猫小狗的也有感情……”
“老虔婆!”封常清忍不住了,一伸手薅住了那妇人的脖领子,道“崔大人在问你话呢,少扯有的没的。那玉玲珑再金贵,有价儿没?”
“有!最少也得……十万贯!”
十万贯是个公道价,长安第一名妓当然值钱,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能维持个两三年就算不错了。在这两三年里,能不能赚到十万贯,还真不好说。
曹昊和曹天焦追逐玉玲珑而不得,也不是因为钱财不够。钱他们有的是,但是身份地位在长安着实不算什么。就是想给玉玲珑赎身,魏七娘都不敢答应。至于再过两三年,水玲珑人不是第一名妓了……想必这二位也没什么兴趣了。
崔耕马上就点头道:“好,本官给你
二十万贯钱,给玉玲珑小娘子赎身。”
“万万不可!”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有曹天焦、有曹昊,还有众多的达官贵人。
崔耕等的就是这一刻,话刚出口,就注意着全场众人脸色的变化。猛然间发现一个人的表现特别扎眼——
“原来是卫王千岁啊!本官刚才可没发现您在场呢。”
李重俊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呃……本王临时有事儿,来晚了一会儿。”
“怎么?您反本官为玉玲珑赎身?”
“当然,玉玲珑小娘子仰慕者身多,崔相为了一己之私,把如此美人儿金屋藏娇,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