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野利抱拳拱手,道:“闻听崔相要办一个乔迁之宴,莫虽没接到请帖,却心慕崔相的为人,做了个不速之客。崔相,你不会怪某太过唐突吧?”
崔耕道“呼将军这是说得哪里话来?千错万错,都是崔某人之错。是我不知道我大周又出了呼将军这颗将星,才没给您发请帖,真是孤陋寡闻之至。今日呼将军能来,我这儿真是蓬荜生辉啊!”
“哪里,崔相实在是太客气了。”
……
一阵寒暄之后,崔耕领着这几位往里面走,一边走着,一边攀谈。
呼野利不断声称,妻子如衣服,那老丈人杆子就更不算什么了,自己对崔耕绝没有半分敌意。更何况,崔耕还是靺鞨人的神使呢,自己只有发自内心的尊重的份儿。
张同休更是假装成一个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模样,不断说些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新罗使者也对崔耕极为友善,不断夸大周乃是天朝上国,人杰地灵,崔相更是大周的杰出人物。
然而,他们越是这样,越是加大了崔耕的疑虑。
到了木岛上,崔耕引领这几位来到了一个早已摆好的席面前,就告辞了。毕竟,这里面王公贵族多了,不可能专门陪他们。
他一边不断招呼着众位贵人,一边心不在焉地,注意着封常清的动向。
不过,一个时辰后,
最先来找他的人,却是老骗子韦什方。
韦什方往四下里看了一眼,神神秘秘地道;“我确定了,就是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天老道非杀他不可。”
崔耕道:“杀张同休我没意见,只要别做的太刻意就行。不过,你说张同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到底指的是谁?”
“李鼠!”
“什么?李鼠?”
崔耕豁然想到,当初韦什方指点他去抓李鸿泰时,曾经交代了一个窍门,那就是提起一个叫“李鼠”的名字。
后来,崔秀芳和柴云瑞答应李鸿泰的条件,就是杀了李鼠,或者杀了武则天。
眼前这个张同休确实是李鼠?嗯,很有可能。莫忘了,当初李鸿泰给的唯一线索就是“垂拱二年。”
而垂拱二年,不正是老鼠会将北门学士瓦解掉,继而被武则天鸟惊弓藏的时间吗?
现在问题来了,既然李鼠是老鼠会的会首,那和他做对的李鸿泰、韦什方又是什么人?
韦什方又为什么建立一个组织,与武则天为敌?武则天甚至多次派人清剿,都剿之不绝?
想到这里,崔耕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低声道:“你……你是北门学士余孽?”
“什么余孽啊?”事到如今,韦什方也不隐瞒,道:“老夫就是北门学士。”
“北门学士不是都不得善终了吗?你到底是谁?”
“老夫的真名是苗神客。”
崔耕仔细回想后世的记载,缓缓道:“苗神客,字不祥,沧州东光人。生年不详,仕为左史。武后讽高宗召诸儒论撰禁中,神客与选,前后参撰列女传、臣轨、百寮新诫、乐书等凡千余卷。与元万顷、范履冰、周思茂、胡楚宾等,时人谓之“北门学士”。官终著作郎。”
“诶?”韦什邡微微一愣,道:“你这是引得哪里的记载,倒是述尽了老朽的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