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这也就是肖五娘了。自己的那帮子手下,见自己和此女不清不楚的,才不敢拦。要是换成其他人,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接近自己的客厅。
他苦笑道:“肖小娘子,李休屡次三番想杀本官。你觉得,我可能放过他吗?”
“奴……奴可以劝李公子,以后再也不要……”
“行了,行了,你愿意劝,李休肯听吗?”崔耕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本官心意已决,勿复多言。肖小娘子,你还是回眉州,另择夫婿,把李休忘了吧?”
“我……我……”肖五娘知道事不可为,叹了口气,道:“总是夫妻一场,那能不能给奴几天时间,和公子多相处一段时日?”
见她如此楚楚可怜,崔耕一阵心软,道:“唉,也是个可怜人,成了,本官允了,我给你们十天时间。”
“多谢崔大人!”
崔耕是一片好意,却没想到这十天的时间里,风云突转——就在第七天头上,李休越狱而逃了!
不是他武功多么高明,而是有人买通了一个狱卒,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递进了牢内。
最后,那个受贿的狱卒远走他乡,生死不知。李休杀伤了二十余条人命,逃之夭夭。
崔耕原来还疑心是肖五娘干的,后来
陇西李氏给他的一封信,彻底打消了这个疑虑。
却原来,李休经营这么多年秘堂不是白经营的。
自从得知秘堂易主的消息后,忠于李休的势力很有些蠢蠢欲动。
秘堂共分四部,分别为:战部、谍部、财部、官部,官部李休的影响最低,没掀起什么风浪来。李休在战部的心腹,在这次战斗中被一网打尽,也没什么异常。
但是,谍部和财部的一部分人,听到李休被捕的消息后,偷偷脱离了秘堂,自成一派,自名为“暗堂”,以区分于“秘堂”。
这一次,就是暗堂出手,救走了李休。
当崔耕将这个消息,向自己的众心腹手下通报之后,几乎人人义愤填膺。
宋根海骂骂咧咧地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秘堂和暗堂之间藕断丝连,我就不信了,秘堂能没暗堂的一点消息?他们没及时通报,即为不忠!大人,您可得把这秘堂,好好的整治一番!”
“这个道理,本官当然晓得。不过么……”崔耕苦笑道:“话好说,事儿难办啊。秘堂的总部是在洛阳,分支遍布全国,要想把秘堂全部纳入手中,没个三五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更何况……”
“怎样?”
“你们想,李休的下一步,会去哪呢?”
封常清沉吟
道:“如今大人在剑南道的势力根深蒂固,李休的实力大不如前。借给他俩胆儿,也不敢主动再找您的麻烦。恐怕他会……再次投奔相王李旦?”
宋根海质疑道:“那怎么可能?这厮都背叛了李旦一次了,人家还能再次收容他?”
崔耕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不错,李休是个叛徒,但他手里有实力啊。哼,只得谍部和财部的各一部分,既能让李休再无造反的实力,又能让自己如虎添翼,你说李旦为什么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