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府,后宅。
崔耕却不知道,此时正有两波人,在处心积虑地算计着自己。事实上,他正被一个幸福的提问砸了个晕头转向。
“啥?纳……纳妾?”
拉达米珠点了点头,道:“嗯啊,夫君你没听错。妾身想给你纳个妾,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呢?”
崔耕眼珠乱转,上下打量了拉达米珠几眼,道:“为……为啥啊?”
拉达米珠轻叹了一声,道:“妾身要是告诉夫君,我贤良淑德,本着让崔家广为开枝散叶的精神,想让你多纳几房小妾,你信不信啊?”
崔耕斩钉截铁地道:“不信。”
“不信就对了,妾身也不信。其实是因为……你在东边儿那,有两房小妾,妾身这边却一房都没有。”
拉达米珠和卢若兰同为大房,不分上下,很有点别头的意思。她们若是只对崔耕说话,提及对方的所在时,不约而同的根据地理位置,以“东边”“西边”称呼对方,而不呼具体名姓。
崔耕奇道:“不是……这事儿也要攀比?”
“不是攀比,而是要未雨绸缪。”拉达米珠阵阵有词,道:“那王美芳颇有姿色,温柔如水,还是太原王氏族长之女。二郎你以她为妾,想必颇为自豪吧?”
崔耕不知道拉达米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轻“呜”了一声,没有搭茬。
拉达米珠继续道:“还有那秦雨儿,姿色就不用说了,我见犹怜。那身世更是可怜啊,听说夫君对她上心得很呢。”
“呃……”崔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是没搭茬。
拉达米珠这才图穷匕见道:“妾身虽然自认不在东边那位之下,但那边再加上两个帮手,我可就抵敌不过了。长此以往,你越来越喜欢在东边儿住,那我可怎么办?”
想不到这东西竞争,还有这般好处?
崔耕将信将疑,道:“你真是这么想的?那……那不知,你有什么目标没有?”
“哎呦呦,看来夫君是等不及了呢!”拉达米珠酸溜溜地道:“是不是早就厌烦我们姐妹几个,想另寻欢了啊?”
崔耕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道:“你……纳妾的事儿……这不是你说的吗?我就是顺嘴问一句。哦,敢情你刚才都是在骗我的啊!”
“谁骗你了?谁骗你了?”拉达米珠道:“妾身确实给你准备了一个小妾,只是这位是新欢还是旧爱,可真不好说呢?不信的话,你看——”
“啊?”
崔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屏风后面,闪出来一个身着青衫,未施粉黛的俏佳人。
“秀芳,是你?你怎么来了?”
“不错,是我。”崔秀芳连翻了几个白眼,阴阳怪气地道:“怎么?我不该来?嗯,说得也是呢。咱人老珠黄不说,又不新鲜,人家早就看不上了。”
崔耕着急得大手连搓,道:“那怎么会?那怎么会呢?我的意思是说……你和拉达米珠,不是那个,关系不咋好吗?”
“谁说我们关系不好了!”二女异口同声地反驳道。
“好好好,你们俩的关系好!”
崔耕仔细一琢磨,这关系好和不好,那得是相对而言的。不管怎么
说,崔秀芳和拉达米珠二人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对卢若兰等三女,她们恐怕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
想到这里,崔耕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争辩,转移话题道:“秀芳,你这次来洛阳,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丽竞门余孽呢?”
“还真被二郎你猜着了。”崔秀芳自顾自地坐下,拢了拢额前的秀法,道:“刚才是跟二郎你开个玩笑……”
拉达米珠恨恨地道:“一开玩笑,这花心大萝卜就露馅儿了。哼,还想纳妾?我们几个还不够吗?”
崔耕赶紧转回正题,道:“这么说……丽竞门余孽,是到洛阳来了,秀芳你跟踪他们,追杀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