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几个帐篷里情况又有不同。
“凯德索斯,马克……马克西姆斯首领说等到了瓦里多西,队伍中的所有人都可以分地,咱们也能分吗?”一名铁匠满怀期盼的问道,他所说的“我们”指的是这批曾经在沃马努斯河之战中扰乱营地叛逃的人,主要以铁匠为主,他们现在还处于被押送看管的状态。
“我也不清楚。”凯德索斯谨慎的说道:“不过……马克西姆斯首领曾经说过‘只要你们以后服从军队的命令,不再违反军法,等军队行军结束之后,就不会再视你们为罪犯……’,到那时你们应该也属于军队中的一员吧。”
“没错,就是这样,马克西姆斯首领需要我们!只要我们能为他的军队打造兵器盔甲,打造很多的兵器盔甲,他肯定就能给我们也分地!”又一名铁匠大声打气道。
这些铁匠虽然以前在萨拉皮亚有不错的薪酬,但他们从未拥有过自己的土地,尽管他们是以打铁为生,但对拥有土地的渴望并不弱于其他人,而且马克西姆斯说的可是分给每人不低于罗马普通公民的土地,那土地的面积可绝对不会小啊!
“哼,别做美梦了,马克西姆斯绝不可能分给我们土地!等到了瓦里多西,他会让我们成为他的奴隶,一直到死都在为他打铁干活!”有人在黑暗中冷笑道。
“闭嘴,西提托斯,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煽动我们,我们就不会叛逃,就不会为能否分地的事而烦恼——”
“是我煽动你们的吗?!难道不是你们痛恨马克西姆斯用剑矛逼迫你们离开家乡、四处流浪,所以才决定要逃走的!你们当时还说要帮着罗马军队扰乱他们的营地,让他们打一个大败仗,好为自己——”
“该死的西提托斯,给我闭嘴!”一个人怒吼着,扑到了西提托斯的身上,拳头砸向他的脑袋。
西提托斯低头避过,正要反击,又一个人扑了过来……
很快,西提托斯就被狠狠的压在床铺上,一个又一个的拳头击打在他身上,同时还有多个声音在叫喊:“都怪这家伙,狠狠的打他!”
“他还敢胡说八道,干脆把他的嘴撕烂!”
“你们快停手!要是把西提托斯打坏了,我们都得倒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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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马克西姆斯军队拔营出发,在阿尔迪伊部落使者团的带领下,绕过塔尔萨提卡城,沿着海岸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就开始向东进入山岭。
在进入山岭之前,马克西姆斯听从了卡尔息彭帕斯的劝告,拆除了所有的驮车(之所以没有遗弃,那是因为卡尔息彭帕斯说山区里物资贫乏,驮车的所有零件都是好东西,这让马克西姆斯对山区内陆的艰苦有了一定认识),车里的物资由驮兽驮负,剩余的则由每名士兵背扛。
确实如克利奥布罗塔斯所说,进入山区之后,天气就变得凉爽了,但这主要是因为这里山高林密,挡住了炙热的阳光。
有的时候,起义军跋涉在山谷中的羊肠小道,两侧山峰壁立,抬头只见一线天,有野羊在崖间尖跳跃,滚落的石子让士兵们根本无处躲避;
有的时候起义军走在山林中,这里古木参天,残枝败叶积成厚厚的土壤,蛇虫爬行其中,成群野猪穿梭于林间,大型山猫匍匐于树上……即使是手刃过多个敌人的勇士,行走其间也战战兢兢;
有的时候起义军翻越山脊线,即使已是炎热的夏天,这里还白雪皑皑,脚下云雾缭绕,每迈一步都觉得呼吸困难,更别提那些驮兽,需要人前拉后拽,才肯前行……
白天行军艰难,晚上歇息更是大问题,根本找不到大的空地构筑营地,只能尽量清理地面,点燃篝火,多设哨兵,其他人将布毯往身上一裹,围着篝火堆,席地而睡。
每天都有人员受伤生病,大家因为找到新家园的兴奋和热情也在这艰难的行军中被消耗殆尽,队伍中开始有了抱怨之声。
对此,马克西姆斯只能让侍从们在队伍中散布“我们在这山区里都走得如此困难,那些生活优越的罗马士兵肯定更不敢往山里走,我们在山那边生活才会更安全……”之类的话,大家的情绪才安定了一些。
马克西姆斯话是这么说,其实进山行军这些天,他的心里一直紧绷着,因为他没想到在这些高山峻岭中行军会如此困难,整个军队的消耗非常大,而且他们对这里的地形完全陌生,万一有一支军队埋伏在这里,对他们进行突袭,很可能就会导致溃败。
马克西姆斯都有些后悔冒然将队伍带进了山,他暗中叮嘱佩科特:要看紧阿尔迪伊使者团的所有人,一旦行军途中出现意外,就立刻将他们都抓起来!
事实证明马克西姆斯的怀疑是多余的,士兵们在将近二十天的翻山越岭中别说是敌人,就连人影都没见着一个,唯一看到活的东西——那就是野兽。
接下来山岭的高度骤然下降,大家的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许多,呼吸也通畅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一条在山谷间奔腾的河流,时不时可见成群的野鹿在河边饮水,甚至他们还看见了一个猎人拿着标枪、扛着猎物行走在河边。
这名猎人看到河谷地突然出现了一大群陌生人,吓得赶紧扔掉猎物,转身就跑,却被阿尔迪伊部落使者团中的一名长老大声喊住。
原来这名猎人是这位长老所管村落的族民,而这个村落就在距离河流不远的山丘上。
询问猎人才知道,有关马克西姆斯军队已经同阿尔迪伊部落结盟、并且将进入领地的事情已经通知到了村落里的所有人,只是他没有将此事同眼前的这批人联系起来而已。
“到了这里,就进入了我们阿尔迪伊部落的领地,你们可以放心的前行了。”克利奥布罗塔斯自豪的说了一句,然后又指着眼前的这条河流,说道:“这是库帕河,它就是流经瓦里多西的两条河之一。”
“这么说来,我们沿着这条河前行,就能到达瓦里多西喽。”马克西姆斯俯瞰着山涧中的河流,它的落差很大,水流很急,河宽三四十米,河水清澈,但看不到底。
“不,不,不。”克利奥布罗塔斯摆手说道:“这个库帕河在前面绕了好大一个圈,我们要是完全沿着它的河岸走,至少还要走两个多月,才能到达瓦里多西,所以我们只跟着走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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