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昕看到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的开口：“爸爸，你是不是熬夜加班了？”
“看你都憔悴了好多，胡子也长出来了，不帅气了。”
方初昕伸手摸了摸他脸上扎人的胡子，她觉得挺好玩的，甚至还拽了拽。
厉司琛完全顺着她：“好，以后不熬夜了，我们先去吃早饭？”
“嗯。”
老夫人从来不觉得家里可以这么热闹，三个小孩子就坐在她手边，看着傅华景和厉思念，真就是长得一模一样，她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心酸。
厉司琛只带一个孩子尚且这般辛苦，方潼还一个人带两个，岂不是要累死了？
想到这里，她又狠狠的剜了一眼厉司琛。
厉司琛觉得这一大早的就被凶有些委屈，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他一夜没睡，精神不济，不敢亲自开车送三人去学校，就让司机代劳了，他打算上楼休息时，被老夫人叫住了。
“你先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厉司琛在老夫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去，打了个哈欠，问：“奶奶，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把方潼带回来让我见见？”
厉司琛犹豫了一下：“她现在，不是很想见到我。”
老夫人哼了一声：“那是你活该，放在我身上，我能把你活剐了，她能把你的孩子生下来，都是对你的尊重了。”
“奶奶，你到底是向着谁的。”
“当然是小潼，这五年她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到底是我们厉家欠了她。”老夫人抹了下眼泪，嗤了一声：“救你不争气，我呀，只希望在我死之前，你能好好的，哪怕不和方潼在一起，也能放过你自己。”
老夫人也算是了解方潼的脾气，虽然她现在回来了，也让孩子都认了厉司琛，可心里怕是根本不会原谅厉司琛，厉司琛想要追回人更是不容易。.
所以，放过自己，也放过方潼，可能才是最好的结局。
厉司琛抿了下唇，眼底划过一丝深沉的冷意，让人完全看不透。
他放不过自己，也放不过方潼。
他痴痴念念了五年，日思夜想，近乎疯魔，怎么可能放过呢，他就是绑，也要把方潼绑在自己身边。
老夫人以为他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继续说着：“我昨天看新闻上说，方潼说不会和你复婚，也说不喜欢你，你也不要太过纠缠了。”
厉司琛也只是淡淡的应着。
“你别说一套，做一套，好好对你的孩子就可以了，这样至少方潼不会恨你。”
厉司琛眯了下眼，神情有些恍然：“奶奶，她现在恨不能杀了我。”
如果他不是孩子的父亲，方潼可能真的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老夫人皱眉，只是叹了一声：“那也是你活该，她就是捅你两刀，你也得受着。”
厉司琛深吸口气，是啊，如果她真的愿意给他两刀，可以解气，可以好好和他说话吃饭，眼底再也没有厌恶和恨意，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
厉司琛和老夫人聊了一会，其实一直都是老夫人一个人在说话，他只是偶尔应一声。
回到房间后，便忽然睡不着了，大脑意外的清明，满脑子都是方潼和傅沉在急诊室里的一些亲昵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