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世子狗胆滔天,竟然敢在蜀地囤养私兵!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与南陵国太子勾结,意图谋反!”
“只怕是就连前些日子城中的寒症四起,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沈临清虚张声势的拍了拍手:“皇上英明神武,这些都能调查到……”
武帝看沈临清的时候,根本看不见眼珠子都快要瞟到天上去:“这些事儿,恐怕你早就知道了吧!”
“也不完全知道,就一丢丢!”
“你个小狐狸,跟魏羡,怪不得会是两口子!
都狡猾的很!”
武帝说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才觉得胸口的郁结被疏散了几分。
“现在给朕说说,魏羡到底去哪儿了!”
沈临清抿唇:“侯爷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去西蜀!”
“少给朕打马虎眼!
他若是事事都听朕的安排,那就不叫魏羡了!
这家伙自小就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怎么会朕指东,他就向东!
多少给朕透露透露!”
沈临清摸了摸鼻梁,额——
这——
这武帝与魏羡之间,不像君臣,倒像父子,确切来说还是操碎心的老父亲与不听话的混儿子那种感觉。
“皇上……
这,恐怕不太好吧!
临清怕皇上一怒之下,要了我这条小命!”
武帝鼻子里挤出一声哼哼:“你还有怕的时候?朕不是给了你免死金牌?
有甚可怕的!”
沈临清嘿嘿一笑,魏羡临走之前,就嘱咐过她,这件事,瞒不了很久的。
如今,陌世子做的那些事,已经被摆到了席面上,藏都藏不住了!
细算着,如今,魏羡也快抵达灵州了吧!
“皇上英明,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那一双火眼金睛!”
“你这小东西,惯会拍马屁!
说吧,今日的事,有多少是你的手笔!”
"皇上这话说,临清可不爱听!
"宁川王妃陷害贵妃娘娘是真的,蜀地囤养私兵,也是真的!
我只不过是寻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让皇上知道了这件事罢了!"
“合适的机会?”
武帝微微眯起双眸,那一双有神的眼睛里,仿佛想要把眼前的沈临清洞穿。
“魏羡到底去哪儿了!”
“侯爷当然是去帮着皇上铲除乱臣贼子!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
既然要攻打西蜀,不把陌世子那边解决掉,到时候他来个反扑,侯爷也会自顾不暇!”
武帝的眸色之中,尽是复杂。
坐在龙椅上久久,才长舒了一口气:“到底是朕年岁大了,越来越看不清魏羡那小子在想些什么了!”
武帝欣赏魏羡,他有十子,除了早早薨世的太子,没有哪一个能够入得了他的眼!
勤王的事情,更让武帝身心俱疲!
他还活着,这些不孝子尽想着谋逆篡位,更何况将来武帝驾崩之后,手足相残的场景!
倒是魏羡,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臭小子!
既有老城阳侯的骁勇善战,又有谋略,甚至是有些时候,武帝能够在他身上,看见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宁川王妃为了保下一条性命和她现在的荣华富贵,也真的是豁出去了,不仅把陌世子在蜀地囤养私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连那些私兵所在的聚集地的方位,也都说的真切。
按照她的叙述,沈临清画了一份详细的地形图,随后就把这份地形图拴在了信鸽身上放了出去。
看着信鸽,消失在了茫茫夜空当中,沈临清的内心的思绪,逐渐的泛滥成灾。
很快,就到了腊月,京城之中,一直都是安静而又祥和的,武帝得知了陌世子囤养私兵的事情,便给魏羡去了消息。
顺便,送去蜀地的,还有一封圣旨。
武帝传召陌世子回京。
远在蜀地的陌世子,收到了这一封圣旨之后,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接了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袭银色绣着祥云松鹤,看上去一脸书卷气息的陌世子,拿出来一枚银锭子,交给了宣纸的公公:“这点小意思,公公拿去吃个茶,这一路上颠簸劳累,也着实是辛苦!”
那公公脸上露出几分欢喜之色,不着痕迹的将银锭子,纳入了衣袖当中:“世子实在是太客气了!
这都是咱家该做的!
这一次,皇上的旨意紧急,世子早早收拾妥当,还请即刻返京!”
“公公可否知道,皇上此次召本世子入宫,所是为何?”
那小公公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对着陌世子造道:“听说是宁川王妃在京城犯了事,欲意谋害贵妃娘娘……
反正这事,在京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的!
许是皇上动怒了,咱家也就知道这么多!
详细的事儿,等世子入了宫就知晓了!”
陌世子闻言,又拿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了那小太监的手上:“多谢公公提点,有点儿小事儿,本世子还想跟公公多打听一点!”
小公公眼底里的贪婪,十分明显,拿着银票收起来。
“世子这不是太客气了!
您有什么话,只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说,城阳侯醒了?”
“可不是怎么的!
这城阳侯娶了一位冲喜夫人,从那以后竟然真的还阳了,这位侯夫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才嫁进来半年,就把侯府折腾的天翻地覆!
但是城阳侯还挺宠着她……”
小太监逼逼叨,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听的陌世子直皱眉头。
"公公……"
“是是是,咱家有点聒噪了,世子,您说!
奴才听着呢!”
“听说城阳侯挂帅出征,去攻打了西蜀?”
“谁说不是呢!
这城阳侯如今,虽然捡了一条命,可到底还是个残废,去战场上能成什么事儿?
圣意难以揣摩,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城阳侯的辉煌,那可是三年前了!
如今,双腿都是废的,却还要上战场去!”
看样子,魏羡真的去攻打西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