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清已经三日没有回侯府里。
安和堂里,柜上的伙计,坐班的几位郎中,几乎是十二个时辰,轮番上阵。
就连赵婶和已经恢复痊愈的谆哥,也都没闲着。
照顾病人,取药。
沈临清眼底下,有一圈乌青。
很显然是因为熬了通宿,赵婶把一杯提神醒脑的炖品,递给沈临清的时候,眼底里颇多了几分心疼:“这一入冬,风寒着凉的人就多了,夫人也要注意身子,虽说是壮年,这么熬着也不是法子!”
沈临清疲惫的笑了笑,打开那汤盅喝了几口:“是啊,这些日子城中不安稳,大人小孩都染了风寒!”
像极了现代里的流行性感冒。
沈临清空间里的药,也用上了,才堪堪算是稳住。
赵婶催促着沈临清:“夫人赶紧把这几口趁热喝了,趁着这会儿功夫,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这么熬下去,可把身子骨都熬坏了!”
沈临清点头,把汤喝掉,赵婶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这大冬天的,就恶疾缠身,像极了去年的灵州城!”
沈临清为之一动,唤住了赵婶:“赵婶,你刚才说什么?”
赵婶顿住脚步,一脸茫然的看向忽然间唤住她的沈临清:“就是……去年冬季,在灵州城,也闹了这么一出,当时死了好多的人……”
沈临清的眸子,微微眯起来,隐约觉得有一些不太对劲,京城之中四季分明,而远在蜀地的灵州,那是苦寒之地!
与京城,完全迥异。
又怎么会出现同样的风寒病症?
直觉告诉沈临清,这件事情,颇有疑点,她拽着赵婶,又询问了许多,关于去年灵州满城病人的事情。
魏羡说,如今的灵州已经是一座空城!
难道,与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全城病症有关系?
喝完了炖品,又有病人上门这一次,来的还是熟人!
沈临清看见一袭银装铠甲,依旧是络腮胡须的韩硕,起身相迎。
韩硕一双眼睛,通红充着血丝,不断的吸着鼻涕,脸颊上还带着两坨红晕,不知是发热,还是外头风寒冻的。
“韩将军,你这是怎的了?”
韩硕坐在椅子上,有一些颓丧:“染了风寒,只觉得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厉害!
还请侯夫人给开上一剂方子!”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军中有好多兄弟也染了风寒,他们都说,安和堂这边的药管用!”
沈临清给韩硕诊脉:“韩将军都发热了!”
韩硕有一些粗枝大叶,伸出手来探及额头:“有吗?只觉得头重脚轻的难受?”
说着,韩烁还吸了吸鼻涕,一副十分难过的模样。
沈临清看着韩硕,压低声音道:“韩将军,我能否取你一些血?”
韩硕一头雾水:“夫人这是作何?”
“如今城中,许多人染了风寒,且来势汹涌,安和堂的药虽然比别家药房的效果好一些,可若是全程都沦陷了,这药方只怕是不太行!
我想着,若是能把这个病症研究透彻,快速的研制出来一种能够有效抑制的药物,这样也能免去百姓们受苦磋磨!”
韩硕闻言,爽朗的伸出胳膊:“侯夫人这乃是大义,为了天下苍生,韩硕自然愿意!
韩某身上的血,侯夫人想用多少取多少!”
汉字爽朗,沈临清却听得眉毛一跳一跳,不过却还是手脚麻利拿了采血针,给韩硕取了血。
韩硕看着沈临清手里的那些奇怪的针,好奇道:“侯夫人,这是……”
“这是我研制的取血针,就像韩将军军中的兄弟们用的兵器!”
隔行如隔山,韩硕看不懂,自然也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