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清一个劲儿的盯着魏羡,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侯爷,你当真不记得这一枚玉蝉?”
魏羡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而又认真:“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的端,这东西,若真的是我送的,我自然就会承认,不是我送的,也休想污蔑我!”
魏羡的态度坚决,沈临清仿佛是故意的说道:“这不就怪了吗?
为了这一只饭含,外祖父大怒,打了侯爷一巴掌。
硬生生的,把爷孙俩之间的情分都给打没了,如今说起来,这东西竟,然不是侯爷送的,难道是有心之人,故意挑拨离间你与外祖父之间的关系吗?”
沈临清偷偷的审视魏羡,只见魏羡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也陷入了沉思。
沈临清轻声道:“侯爷,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吗?
你送的礼物,被人偷梁换柱,老王爷气急败坏,在众人跟前,打了您巴掌,您就没有询问一声缘由?”
仿佛是沉湎于过去的回忆,魏羡记得真切,那一日,冯纪尧看见了他送的礼物,勃然大怒,在众人跟前甩了魏羡一个耳光。
魏羡被打的晕头转向,不明觉厉。
他一双眼睛,毒怨的看着冯纪尧,却被冯氏给三言两语带走了,当时的冯氏,还是一个温柔婉约的继母,对于魏羡,还没有露出来她的丑陋嘴脸。
如今回忆想起来,魏羡终是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说不定,他送给冯纪尧的寿礼,就是被冯氏调包了,怪不得,她急着让魏羡离开。
只是,早已经被怨恨充斥着大脑,没了理智的魏羡,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
如今想起来,冯氏当真十分的可疑。
“侯爷,这件事,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有人故意给侯府与王府制造误会,离间你与外祖父之间的关系,我今日去王府,就是为了当年的那一巴掌。
我总要帮着你弄清楚,到底是为何挨了这一耳光!”
魏羡的眼神,瞬间眼神犀利:“这一巴掌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沈临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瞬间缄口。
魏羡的身子,虚软无力的靠在了软枕上,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件事,必然是楼枭对着沈临清透露的,除了他,没有旁人。
不过,魏羡在听沈临清说了这一番话之后,瞬间觉得释怀了。
看着魏羡一脸的平和,沈临清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起身,准备离开。
有些事情,她已经帮忙抽丝剥茧,至于最后一层的窗户纸,还是要他们爷孙二人一起捅破才是。
“他——没事吧?”
沈临清一喜,回过头来的时候,依旧是风淡云轻:“突发心疾,心跳骤停,若不是及时抢救,只怕如今的老王爷早已是仙游之躯了。”
魏羡的胸口,骤然紧缩。
沈临清继续道:“其实,这么多年,外祖父并是你想象的那般不堪,他很关心你,甚至是无数次派人,来侯府看望你,只希望侯爷能够说句软话,给他一个台阶下!
只是,每一次王府的人来了,都会被人拒之门外,甚至是出言侮辱。
那些人,冠着侯爷的人名头,在外面,对王府不恭不敬,甚至是出言侮辱抹黑!
侯爷是个聪明人,上一次见到舅母的态度,你也应该有所怀疑,倘若王府真的是无情无义黑心肝的,又何必百般受辱,还要来看你的脸色。
姑舅亲,辈辈亲,砸断骨头连着筋啊,侯爷,您如此精明,为何要被心中的执念,蒙蔽了双眼,将真心对你好的人,全都推出去呢!”
沈临清的话说完,魏羡只觉得内心一片沉重。
是啊,他浑浑噩噩的躺了这些年,就像是疯子一样,什么都不曾仔细想想,如今,沈临清的这番话,反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了,我去王府,除了外祖母和几位舅母给了好些见面礼,还带回来了几个人!”
沈临清击掌,一直在外头候命的邢东,邢西,邢南,邢北四人进门,看见了魏羡,毕恭毕敬的行礼。
“卑职拜见王爷!”